衲敏想了想,吩咐:“以後,叫公主到永壽宮坐殿。那裡自從年妃搬走後,就沒人住了。就在咱們後頭,離翊坤宮又近,凡事都方便。”說完,又笑著謹言,“你呀,到底是公主身邊出來的,還真會替她著想!”
因謹言升職,便將籽言提為一等宮女,從景仁宮原二等宮女中,挑出兩個謹慎本分、身家清白的,名字分別喚作甜杏、蜜棗,同籽言一般,升為一等宮女。
沒過幾日,便是臘月二十七。雍正封了筆,偶爾閒暇,便翻出書畫品玩。衲敏身體略硬朗一些,趁著年前天氣好,每天陪著雍正曬曬太陽,散散步。
他們閒適,自然就有人忙碌。弘琴管宮務管習慣了,過年種種安排,自然還是她操心。奈何手中沒有鳳印,諸事不便,索性,白天常駐養心殿後永壽宮,跟皇后借來謹言,捎帶上鳳印,幫著處理宮務。好在年前幾日,雍正都是住在仁和堂,沒給弘琴品評後宮侍寢嬪妃的機會。這才沒鬧出什麼大笑話。
公主這邊安靜了,皇子那邊卻更加熱鬧起來。阿哥所裡,謙嬪坐在正位上,手中拿著雞毛毯子,臉色發白,嘴唇顫抖,喘著氣、流著淚,對著弘喜顫著聲怒喝:“逆子,說:你往後再也不鬧了,好好在上書房給我讀書。再也不吵著去西洋了。說!”一旁小太監也跟著催促,“爺,您就說兩句好聽的,叫謙嬪主子高興高興!大過年的,您這個樣子,別說謙嬪主子,就是咱們這些做奴才的看著,心裡也不好受啊!”說著,像模像樣地拿袖子沾沾眼角。
弘喜跪在地上,梗著脖子,任謙嬪將手裡雞毛毯子揮舞地漫天雞毛,咬著牙硬是不開口。
謙嬪氣極,恨不得一腳把這孩子踹回娘肚子裡。顧不得端莊儀容,丟下雞毛毯子,抓起弘喜衣領,哭道:“兒啊,我這輩子,受了那麼多苦,熬了那麼多年,擔驚受怕了那麼多日子。好容易,你平安長到十來歲。眼看著,就能娶妻生子、出宮開府,好日子就要來了。我的兒啊,你怎麼就想不開?咱做個閒王,好好過日子,哪個不給咱母子幾分面子?非要狂風大浪地,去受那個罪,做什麼呀?萬一——你叫我可怎麼辦?叫我下半輩子依靠誰呀!我的兒啊!你糊塗了?難道,連從小將你養到大的額娘也不要了嗎?”說到這兒,謙嬪真是悲從中來,顧不得外頭新年喜慶,嗚咽不止。
吵著鬧著要出海,連著幾個月,得不到一個人支援,弘喜心裡,本就委屈。再聽謙嬪又哭又說,感發心止,回抱著謙嬪,埋頭痛哭。
旁邊一幫太監宮女,明知不可無端痛哭,奈何勸了半日,這母子倆竟然越哭越兇,大有衝破屋頂、淹遍宮院之勢。這幫宮人也急了,再這麼下去,吵來別人,都得跟著吃瓜落。一時間,一群人跳腳著急,沒有主意。
正在這幫人舉足無措之時,外頭一個少年聲音從門外驟然傳來,“怎麼回事,大過年的,在宮院裡放聲嚎啕,是何道理?”
正文 出使西洋
{shUkeju }看小說就去……書@客~居&皇后這麼一問,甜杏反而不敢笑了,低頭站在皇后座前,聽候吩咐。(免費小說請牢記。XIaZAilOU。)【】{Shukeju }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
衲敏想了想,覺得既然弘琴都出手了,雍正又將此事全然交給她,有謹言在一旁看著,應該鬧不出什麼大亂子。便決定丟開不管。只是,這件事,從頭到尾,太戲劇化了,太小兒科了!怎麼都覺得,似乎是背後有個孩子在攛掇著一幫大人互相鬥法。衲敏扶額嘆息,這都什麼事兒啊!
依著弘琴的性子,是要將弘曆徹底打垮,好狠狠殺殺熹妃氣焰,叫她把主意打到中宮頭上,想陷害中宮,也得看你有那個能耐沒有。
然而,謹言的話,叫她警醒。謹言說的很實在,一來,純貝勒已遭圈禁,滿朝文武都知道,此人再也不可能繼承皇位,對他,理應仁厚,至少,表面上要仁厚,免得逼急了,反倒叫外人說天家無情;二來,縱然熹妃母子有錯,成貝勒弘喜總歸還是性情純良,也應該看在他的面子上,給熹妃母子一個機會;第三,純貝勒被圈禁,但他的五個兒子都撫養在宮中,孩子們漸漸長大,也是股不小的勢力。對他們,應該學萬歲爺對理親王弘皙,面子給足,不給實權。留著他們的阿瑪,既是安撫,也是把柄。警告他們,不可輕舉妄動。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您可以查,可以鬥,但不可以下定論。皇妃、皇子、皇孫,能處置他們的,只有一人。就連皇后都不能擅動,何況您一位公主呢?
弘琴聽了,坐在椅子上琢磨一番,嘿嘿笑了,站起來,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