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到我這兒捉人。”
弘經點頭,“既然如此,還請姑姑以子侄之禮相待,以免傳將出去,打草驚蛇。您就叫我——金竹。”
金巧巧望望窗外翠竹,恰巧太陽昇起,鍍上一層金光。隨即答應,“好,你在這兒住的時候,就是我孃家遠房侄子,名叫金竹。你還叫我姑姑。一會兒,你姑父來了,我再給你引見。至於大姑娘,想必,她也跟你說了,名字叫郭月寧,她父親,就是海寧縣令——郭敬安。當年,我給她嬸嬸接生時候,認識了這家人。你姑父則是在祁縣老家,就知道郭縣令。後來,我連生四個孩子,全是男孩。想閨女,這才認了乾女兒。你且記住了。”
弘經點頭,本想借此,問孔郭郭去哪裡了。想了想,人家一個官家小姐,能不顧名節,前去搭救自己。自己再死纏著,對小姐名聲無益。便只得暗暗留心,不敢開口去問。
正在弘經低頭忖摸之時,一個小丫鬟進來,對這金巧巧躬身行禮,“奶奶,大姑娘命我把這驅寒湯藥端來,給表少爺服用。還叫我跟表少爺說,她已經命人去尋找表少爺兩名隨從,請表少爺安心住下,不必掛懷。要是急著走,也要等外頭風雨停了,否則,再淋一身溼,可就划不來了。”
弘經笑著答應,對小丫鬟說:“勞煩表姐了。”
小丫鬟亦笑著回答,“大姑娘說了,自家人,不勞煩。”說著,又向金巧巧說,派人找老爺回來。行禮退下覆命。
金巧巧看著弘經把藥喝完,笑著搖搖頭,“大姑娘開的藥,能不喝就別喝。雖說要都對性,可經她手,不是苦,就是澀,治病是治病,就是忒不顧喝藥的人如何難受!”說著,不由嘆氣,“早知道,就不該教她學醫。”
“乾孃,又在背後編排我呢!”說話間,孔郭郭端著個托盤,領著個小丫鬟,推門進來。將托盤裡東西挨個放到桌子上,對金巧巧說:“我這個做表姐的,竟然不知道表弟來了。招待不周,乾孃別罵我。這都是本地小吃,表弟暫且嚐嚐。等下次你再來,姐姐我再好好招待。”
弘經連說客氣,再看孔郭郭,早就換了一身青翠如竹的衣服,安安靜靜,站在金巧巧身後,更襯得面如敷粉,口若含丹。姑娘逾矩,金巧巧也不惱,舉起筷子,不由笑了,這大姑娘,分明是難為人,咋就把那過年炸肉的兩雙銀筷子給翻騰出來了?
再看弘經,這才明白,畢竟,是天家子弟,又剛剛死裡逃生,是該仔細些。再說,用銀筷子,一面吃,一面能驗毒,總比當面找人試吃,有面子些。
陪著弘經用完飯。金巧巧便對孔郭郭說:“東西叫他們收拾就是了,你趕緊回去,你娘來信催了幾遍,再不回去,仔細打你,我可攔不住!”
孔郭郭撇嘴,滿了不樂意,一甩帕子,出門去了。
弘經奇怪,“姐姐她——?”
金巧巧笑著搖頭,“女孩兒大了,總要找婆家。郭夫人派人來,接她回去給人相看。本來昨天就要走的,叫她給偷偷跑出去了。這不,你姑父帶人去尋,現在還沒回來呢!”
弘經訕訕而笑,“她既不喜歡,何必逼她呢?”
金巧巧樂了,“她要是跟別家姑娘一樣,老老實實在屋裡繡花,就多留她幾年又有何妨?你可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兒家,到處跟人談生意、搶山頭,淨幹些男人乾的事。大人們嚇都嚇死了。長此以往,別說嫁閨女,就是別的親戚,也不願意來往啦!”
聽了這話,弘經奇了,“不像啊?”
金巧巧但笑不語,心想,她要是正常了,你現在早就沉到河底了。
過一會兒,一小廝在門外打千兒,“奶奶,熱水燒好了,請表少爺洗澡。”
金巧巧這才恍然大悟,“我說呢,好像忘了什麼事似的,原來,你在河裡雨裡這麼一大會兒,也該洗洗了。”說著,叫小廝帶弘經下去洗澡換衣服。
不一會兒,弘經洗漱完畢,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還是方才那小廝,領著弘經到客廳,金巧巧之夫喬家旺已經領著四個兒子,坐在廳裡等候。見弘經進來,四位少爺全部站起。金巧巧笑著對弘經介紹,“這是你姑父,以前沒見過。”
弘經急忙施子侄禮拜見。喬家旺哈哈大笑,連聲說好。金巧巧在一旁給弘經使眼色,意思是說,為了不暴露你的身份,沒跟別人說,你多委屈幾日了。
弘經亦笑著,接了喬家旺送的見面禮,居然是一副烏木算盤。想想,將來戶部或許用的著,便收下了。
金巧巧另外引見四個兒子,拜見表哥。這幾個孩子不過十來歲,依次序,分別命名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