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路上,明德書店。
“老闆,你這裡有中文版的《幾道山恩仇記》嗎?”注:①
“哎呀,姑娘,你說的這個書可是有年頭了,不過,我這店裡剛好有一本,就是品相不太好,你要不隨我進來看一看?”老闆扶了一下鼻子上的鏡框道。
“好。”
“老孫同志,你好,我是啄木鳥!”孟繁星緊緊握住書店老闆老孫那雙粗糙的雙手,激動的道。
“啄木鳥同志,你好,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沒見到你是這麼年輕,還是一位女同志。”老孫有些驚訝。
“老孫同志,老李上次說要給我配一個交通員,可是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他來跟我取得聯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孟繁星已經苦苦等了快半個月了,老李說的交通員一直都沒有出現。
她著急也沒有用,因為沒有交通員,她自己也聯絡不上組織,只能等組織聯絡她。
這單線工作關係,是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秘密戰線上有這特殊工作的同志,而且這條線上的人是不允許跟其他同志有任何橫向聯絡的。
好不容易,她才在報紙上看到了組織聯絡她的密語。
“啄木鳥同志,給你配置的交通員在來上海的路上出了點兒問題。”老孫支支吾吾一聲。
“出了問題,被捕了還是犧牲了?”孟繁星大吃一驚。
“沒有犧牲,只是暫時失去了自由。”
“失去了自由,那就是被捕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孟繁星追問一句。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的人正在組織營救,請你耐心等待就是了。”老孫道。
“老孫同志,我知道組織紀律,但既然被捕的是我的交通員,我應該有權力瞭解他被捕的原因和全部過程吧?”孟繁星問道。
“啄木鳥同志,你的要求很合理,不過,我這邊也沒有太多的資訊,我甚至也不知道上級給你派的交通員是誰,他到底是遭遇到什麼情況。”老孫也是無奈的一攤手道。
“難道我們就坐等不成?”
“啄木鳥同志,我知道你心急想要儘快的開展工作,只是你要明白,你的工作需要耐心和智慧,還要有忍耐力,明白嗎?”老孫也就是一個傳遞口信的。
“明白,老孫同志,我如果有事,該如何聯絡你?”
“書店有電話,但是非緊急狀態的情況下,不能用,在交通員沒有就位的情況下,有什麼情況,可以用死信箱進行傳遞。”老孫道,“上級這一次也是沒辦法,才讓我緊急聯絡你,把情況告訴你。”
“好。”
“你身後是不是有尾巴?”
“有,是青幫大流.氓紀雲清一個手下的人。”孟繁星點了點頭。
“你怎麼被這些人盯上了?”老孫大吃一驚。
“沒事的,老孫,他們盯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放心好了,我沒有暴露,他們只是懷疑我而已。”
“懷疑,他們為什麼要懷疑你,這個情況你為什麼不跟組織彙報?”老孫急了。
“這個情況,老李同志是知道的。”孟繁星解釋一聲。
老孫一下子鬆了一口氣,這種事兒,他相信“啄木鳥”不會胡說八道,他只要向上面查證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既然老李同志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老孫站起來道,“啄木鳥同志,一切順利。”
“好,老孫同志,你也保重!”孟繁星知道,除非緊急情況,她跟老孫的見面只有這一次,不會有第二次。
不是交通員出事兒,上面也不會安排這樣一次見面,風險太大了。
出了書店,孟繁星心裡沉甸甸的,交通員未能及時跟她接頭,甚至現在連他的具體情況都不太清楚。
他從什麼地方來,有碰到了什麼事兒,是被日本人抓了嗎?
有沒有叛變,如果叛變了,她該怎麼辦?
一時間,有一種心亂如麻的感覺,她很想有一個人可以依靠一下,一個人在這複雜多變的局勢之下,力量真是有些單薄。
……
廣慈醫院,傳染病區。
“鄺教授,瓦廖莎的情況如何?”陸希言再一次被鄺志安教授給叫了過去。
“按照你的治療方案,瓦廖莎的病情得到了一些控制,但並不理想,目前也只能維持他不繼續惡化。”鄺志安解釋道。
“鄺教授,咱們中醫對鼠疫也有針對的藥方,何不嘗試一下呢?”
“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