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收購雷氏。”
“你不需要明白。”顧惜朝側頭思考,“好吧,如果能讓你好過一點,我不介意說這是商業機密。”
“有沒有可能停手?”
“沒有。”
“那沒什麼好說了。”戚少商起身要走,顧惜朝卻又道:“這麼容易放棄,可不像你了。”
“你既然斬釘截鐵答沒有,我又何苦糾纏。”戚少商想了想,“那我就再問一次,怎麼樣你才能放過雷氏?”
顧惜朝認真地說:“不如你求我試試看。”
戚少商就點點頭,“我求你。”
顧惜朝心裡火蹭地躥上來,臉上仍是笑,“求人都求得這麼討厭啊。”
戚少商居然也笑起來,“我這人笨,猜不透旁人的心思,你說我照辦就是了。”
顧惜朝挑挑眉,“給我上一次好了。”
戚少商怔了一瞬,然而也就只是一瞬而已,點頭道:“好。”
顧惜朝恨他答應地如此痛快,眼中泛著冷光,頓了一頓,修長的手指解開西裝釦子,“脫衣服。”戚少商真的就開始脫衣服,後發先至,脫得比他還快,對於就地胡搞竟是全不在意。他今天穿便裝,眨眼連貼身T恤也甩在沙發上,彎腰去解鞋帶。
顧惜朝只脫了西裝便冷眼瞧著他,此時當做暗器劈頭扔過去,冷笑道:“脫得這麼利索,可真是有情有義。今兒個為了雷卷,明天息紅淚、後天穆鳩平,還有你那些個師兄師侄哥們兒弟兄,賣身你賣得過來?今兒個是我,明兒換了別人呢,你也一樣能自我奉獻吧?”
戚少商終於是繃不住變了臉色,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才經過嘉南和劉青一冷一熱前後夾擊,顧惜朝原本就煩,這下說出口,明知話難聽,竟是收也收不住。“雷氏做又做不好,半死不活吊著,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非不想我收購?”顧惜朝走到戚少商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跟著我不好麼,我又不會欺負你。”
戚少商仰頭看他,“顧惜朝,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劇情急轉直下,顧惜朝怔了怔,戚少商便起身與他對視,一時相顧無言,戚少商輕嘆一聲,將他擁入懷中。
三月倒春寒,辦公室裡雖不冷卻也不熱,戚少商赤裸上身體溫散得快,顧惜朝一震之餘,只覺一陣刺骨的寒意自心頭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顧惜朝推開戚少商,隨手抓起一件衣服扔到他懷裡,冷笑一聲,“戚少商,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就是你這一臉賢良淑德的德性!你不明白是吧,我也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你要發那種傻逼微博,不明白為什麼你總在做一些自以為是的無用功,不明白為什麼你腦子裡想的東西從來不跟我講,不明白你怎麼就那麼愛玩兒失蹤、玩兒神秘、故弄玄虛,不明白你要的愛到底什麼樣子。你擺一副痴情面孔,讓我面對、讓我決定,一會兒說受夠我,一會兒又說等我到底是幾個意思?
“現在看到了麼,看清楚了麼,我,顧惜朝,不需要可憐,不需要保護,你們的生死都在我手裡,傅宗書也一樣!”顧惜朝語調帶了一絲顫音,笑容裡混雜著得意、嘲諷和神經質,“那天是你對吧?幹嗎不出聲?你看我又不明白了。被扒光了要拍照要給人上的是我,我都沒怎麼樣,你躲什麼?嫌我丟人,嫌我難看,嫌我髒了?”
戚少商一巴掌扇過去,一點兒沒留手,顧惜朝一個趔趄歪倒在沙發上。戚少商一言不發,飛快地穿好衣服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貓鼠遊戲
顧惜朝捱了戚少商一記耳光,臉頰高高腫起來,嘴角破了皮,然而人卻清醒冷靜了不少。毒性太大了便放血,流血不見得總是壞事。
他在辦公室呆到華燈初上,站在落地窗前,街頭燈火輝煌,腳下車水馬龍。
人生有許多道坎兒,跨過去的、摔倒了的、繞路走的,甚至邁不過的,無論如何,磨難讓人成長,或者死去。
自私和自卑總需要經歷掙扎、煎熬和失去才能投入愛的懷抱。
第二天顧鄉來看他。顧惜朝放了自己一天假,正好託打腫臉的福,好好放鬆一下。
他說雷氏的生死在自己手裡,其實他的生死又何嘗不在顧鄉手裡,如果說他遇到的挫折多與顧鄉有關,那麼今天能夠這麼快親手討回來,也是因為她。過去的是非對錯沒有意義,已經走到這一步,不能放棄。沒有歲月可回頭。
戚少商來找過他,他臉腫起來,無疑是逃不過顧鄉耳目的,因而她會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