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有人敲門,因為有管家在,黃金麟只是瞥了來人一眼就繼續屁叨叨,也不嫌丟人賽的。蔣格格先自報家門,說是傅晚晴的同事,隨後聽見黃金麟嘴裡不乾不淨的,再看顧惜朝眼圈兒烏青,胡茬也冒出來,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她頓時就來了氣,衝黃金麟爆喝一聲,“你丫兒閉嘴!”一把拽起顧惜朝,摔門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黑雲壓城
原本黃金麟來了,顧惜朝就要走的,沒打算向他交待什麼,或是當出氣筒,然而給他打了一拳,又不停地嘰歪,竟然完全沒所謂,反而像密不透風的空間裡終於開啟了一條窗戶縫兒,能夠透兩口氣兒了。
蔣格格同他是不大熟的,這件案子卻好像突然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瞅著顧惜朝那德性就忍不住皺眉,“你是死的嗎,那三角眼兒都長成那樣兒了還好意思嘴賤。”
顧惜朝沒抗住噗嗤樂了一聲兒,但看上去有點兒皮笑肉不笑,蔣格格瞧他笑得難看,十分嫌棄地呲了呲牙,找護士要了酒精藥棉,幫他處理嘴角的傷口。顧惜朝終於回過點神兒來,覺得不是很好意思,想要接過藥棉自己來,被她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開了。
鐵遊夏對蔣格格在這件案子上的封鎖令沒解除,她沒法參與調查,就承擔起探望傅晚晴的任務,也想著如果能碰著顧惜朝,就順便把今天的進展給他說說,而且以顧惜朝的身份,指不定就能想到點兒啥有用的,恐怕隨時得需要他協助調查。結果不但人在,還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慫樣兒。她多少能理解,但從來也沒有學會過勸人這項技能,倆人就有點兒相顧無言。
傅晚晴這案子的證物不復雜,現場取證已經全部有了結果,經修復可以確定兇器正是那件碎成十幾片的東西,那是一個缽盂形狀的瓷器,可能是筆洗或什麼擺件,上面的血跡也的確屬於受害者。糟糕的是,現場只掃到傅晚晴和戚少商兩個人的指紋,同樣糟糕的是,傅晚晴那棟樓的監控已經壞了一個多月,連想找一找可疑出入者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蔣格格在來傅晚晴病房之前,已經跟同僚一起向主治醫師瞭解過,傅晚晴的情況還算平穩,但毫無甦醒跡象,並且能不能醒來、何時醒來都是未知數,也就是說,如果她沒辦法醒來指認兇手,那麼戚少商始終都是頭號嫌疑犯。他去傅晚晴家裡的原因說的不明不白,而作案時間上也最為符合,且沒有時間證人,指紋和衣物纖維等等全部指向他,唯一沒辦法肯定的就是殺人動機。
蔣格格沒讓顧惜朝開車,她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繼續解釋,“戚哥說進門之後看到傅晚晴倒在地上,自然要衝上去抱起她,因為是他報的警,所以這個說法能夠成立,現場有他的指紋和衣物纖維也合理,不過說得通歸說得通,始終是不利的證據。”
顧惜朝使勁按了按太陽穴,“晚晴活著一天,對真兇就是威脅,真兇如果不動手,豈非就是坐以待斃。”
“警方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傅晚晴了。”
顧惜朝想著影視劇和小說裡的情節,十分糟心,“那是不是可以放出晚晴醒過來的訊息,引真兇出來?”
“不能操之過急,畢竟警方在明兇手在暗,不過,如果這幾天再沒有新證據的話,也不排除會用這一招的可能性。”蔣格格頓了頓,“可是一旦無人上鉤,對戚哥只會更不利。”
“扯淡!找不到兇手就說是戚少商,擺明了是找替死鬼,還有比這更扯淡的事兒麼!”顧惜朝雙手插進發間,狠狠地抓了幾把。
蔣格格趁紅燈看了顧惜朝一會兒,這人狀態看上去非常糟糕,跟平時很不一樣。女朋友出事兒,急得發瘋什麼的很正常,不相信好朋友是兇手什麼的也很正常,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這幾句話的中心思想分明不是昏迷不醒的受害人,而是如何為嫌疑犯洗刷罪名啊,重點和主次好像不太符合規律啊。
“律師請的誰,怎麼說。”
“傅氏法律顧問團的華一樵,芙蓉告訴我馮亂虎案子那會兒也是他,一早來就跟戚哥談了好半天,但他說戚哥不大配合,因為供詞太不合理。”
“都他媽合理了要他幹屁啊。”
蔣格格默默擦汗。過會兒突然道:“如果一直找不到證據脫罪,你還會相信他麼?”顧惜朝沉默不語,蔣格格嘆口氣,又道:“顧哥,你還得去見見他,想辦法讓他說出到底去傅晚晴那兒幹嗎。”
顧惜朝頗有些詫異,“為什麼覺得我能問出來?”
蔣格格一怔,心說是啊為什麼呢,搖搖頭道:“不知道。”
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