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緊抿成一條線,他的眉間染上了濃郁地怎麼都撫不平的擔心,修長的手在方向盤上緊握著,腳下不停歇的踩油門,車子的速度在黑夜中越飆越快,像一陣風一樣劃過寂靜的公路。
米可,你要好好的,不然我絕對繞不了你。駕駛座上的慕塵昔眼眸虛眯,在心底暗暗道。
游泳池隨著夜色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黑暗中視線受限,只能隱約看出在月光的反射下閃著波光的水面,帶給人一種莫名的寒意,恍若水裡隨時會冒出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昏沉熾熱的腦袋覆在冰冷的雙臂上,我緊閉著眼睛,露在雙臂外的臉能清晰地看見睫毛以及臉上還殘留的未乾的淚痕,看上去莫名的讓人心生憐憫。糾成一團的頭髮貼著腦袋,凌亂不堪。
我蜷縮著身子,身上少的泳衣溼噠噠的貼在我面板上,偶爾通氣口吹來的風使我的身子不由地微微顫抖著。
當慕塵昔焦急地踹開室內泳池的門,看到就是這樣一副畫面,看到我狼狽的蜷縮在角落讓他神色不由地一鬆。
小心翼翼地邁開了腳步,慕塵昔最終站在了我面前,躊躇許久,緩緩在我面前蹲下,面容在月光下愈發柔和,他溫暖的掌心侵上意識尚且迷糊的我的臉龐。
即使意識還昏沉著,眼睛也沒有睜開,我依舊能感受到那個觸碰著我臉龐的人指間微微顫抖,那般溫柔而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我稍稍安心了起來。
“……慕塵昔。”我皺著眉頭無意識的呢喃,哭啞了的嗓子說起話來有種沙沙的感覺。
“嗯?”有聲音在我前方響起。
“慕塵昔,你在哪?慕塵昔……”我張著嘴低聲喃喃,意識模糊到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我在說些什麼,因此也沒有感覺到撫著我臉的手掌略微僵了一下。
昏暗幽靜的空間中,我彷彿聽到了一句話,聽不清是誰,聲線卻溫柔地恍若能滲出水來。
那個聲音說,“米可,讓你久等了,我在。”
是凌啟涼麼?只有凌啟涼會找我吧?那個惡魔才不會,可是,為什麼那麼失落,那麼希望是他。
漸漸的,還沒有理清思緒的我徹底暈在那個溫暖的懷抱。
第二天一早,我是給一陣談話聲吵醒的,但是卻沒有完全的清醒,清醒的只是一半的腦子。
“哥哥,你為什麼和她睡在一起?”稚氣好聽的聲音響起,帶著無法掩飾的委屈和忿忿,猶如一個正在鬧彆扭的小孩,即使看不到模樣也能想象到聲音的主人應該有超萌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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