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華》中寫下一個充滿了愛情的江南,一個穿梭在流水中的船夢樓情,終於,把人打動,把夢牽到那美麗的烏鎮。此外,還有無數關於同裡、周莊的記述,以及那份美麗與恬靜也總是令人神往的,總是讓在喧囂塵世中,習慣了吵鬧的人們,多了一個清靜悠遠的夢。
近日讀餘秋雨教授的《江南小鎮》,看到這樣一段話,“比之於沈從文筆下的湘西河邊由吊腳樓組成的小鎮,江南小鎮少了那種渾樸奇險,多了一點暢達平穩。它們的前邊沒有險灘,後邊沒有荒漠,因此雖然幽僻卻談不上什麼氣勢。”“它們當然有過升沉榮辱,但實在也未曾擺出過太堂皇的場面,因此也不容易產生類似於朱雀橋、烏衣巷的滄桑之慨,總之,它們的歷史路程和現實風貌都顯得平實而耐久,狹窄而悠長,就像經緯著它們的條條石板街道,就像那悠悠的小橋流水人家。”
或許,恰如餘秋雨教授的感覺,江南小鎮,正因為它處在江南,習慣了江南小橋流水的情致,所以有著它自己獨有的雅趣,與別處自然就有了很大的不同,也讓喜歡寧靜的我,產生了更大的嚮往,讓我,更想投入江南那份清幽的夢中。
我夢江南,其實就是夢那份與世相隔的寧靜。鄭板橋居江南,養心志;陶淵明種豆南山下;諸葛亮隱居茅廬;而現今文人雅客置身江南而忘返,不都是為了那份寧靜而歸皈自然的嗎?
曾在老家永新,看到過那典型的青瓦白牆建築,我似乎在那青石板小巷中找到一點江南的感覺,可是卻少了流水,少了小橋,就感到心中少了幾許清淨。我在《山水人間》一文中,提到外太祖母所在的長洛鎮,似乎也成了一個江南的代表,一派青瓦白牆,一條盤蜒小鎮的溪流,座座橫臥溪上的石拱橋,終於看到江南的影子,坐在橋上,看兩岸的柳絛,看遠處村口的大榕樹,看一行白鷺上青天。文章發上“榕樹下”之後,也得到眾多網路朋友的共鳴。
至今,我仍遺憾未到過那些代表性的江南小鎮,未真正去感受那份屬於江南小鎮的寧靜與致遠。
於是我只能時常展開宣紙,提起毛筆,畫水墨江南,於畫中,去尋找那小橋、流水中的夢,也許縈繞江南的那個夢,只是一個現實生活的逃避,只是對一種清靜生活的追逐與尋覓罷了。
家鄉
家鄉
家鄉,那份黑白,黑是黑得那樣徹底,白是白得那樣坦然……
——題記
家鄉,在我腦中只是那一片黑白的顏色,確實,除去那天的藍、山的綠、樹的青、麥的黃、花的豔,還有泉的澈,就只剩下那片黑白。
家鄉,那份黑白,黑是黑得那樣徹底,白是白得那樣坦然。黑的瓦是一道線,隔著天與地,白的牆任憑風雨的侵蝕,永遠是那樣白,那坦然就像家鄉人的心靈一般。
我對家鄉的印象只是來源於老輩們的訴說,來源於那幾張已經發黃了的老照片,或許,那不是我的家鄉,因為那不是我居住過的地方,在那裡根本沒有我的歸宿,因為有家的地方才可以稱作真正的家鄉,可是那裡有我祖祖輩輩的根,那是我心靈的歸宿,心靈的家鄉。
家鄉是小巷與小巷、溪流與溪流、小橋與小橋連結起來的,雖然它地處贛西北,卻不缺失江南的那種與水的親和,在每一戶門前都有一條小溪溝,那是人們擇菜、淘米的處所,那村前的水塘是人們洗去一身疲憊的天然浴場。
那裡的房子都保有這兩頭微微翹起的馬頭牆,房子與房子之間,有著條條悠長蜿蜒的小巷。那小巷,保持著那大塊的青石板路,特別是下著濛濛的細雨,走在小巷中,水霧在前方縈繞著,看不清前面蜿蜒曲折的路,只感覺到那小巷的悠長,悠長,很容易讓人想到戴望舒筆下的、飄著丁香氣息的《雨巷》……
我真正認識家鄉只是從電視上,由一道飄飄緲緲的炊煙吸引住我的情絲的,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家鄉,在這時,我清楚地知道,也許我只能透過電視來近距離的打量它,我直到這時,才知道家鄉的偉大,在平凡的黑白中,在那青石路下,是一塊紅色的土地,三灣這個名字,我相信沒有人不知道,那壯美的井岡山,看過的人也沒有人會忘記它。
家鄉,它已經成為一個影子升在了空中,我只能仰望著它,它是偉大的,我是平凡的,我更覺得我將永遠地看著它,只能這樣遠遠的,我不靠近,是怕玷汙了它,我不能與家鄉那點黑白溶在一起,我不能那樣徹底,那樣坦然。
我原來有回鄉的念頭,坐在井岡山上俯瞰小鎮,看炊煙升起,而此刻,我心中的這個念頭已如炊煙——飄飄緲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