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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聞言,洛迦豁達的眉宇間凝重了起來。

他確實不善做什麼大使,若不是自己與眼前的人早已相識,父王也不會取巧的叫他來了。

“烈皇自然知道小王是個如何的性子……”

他再也笑不出來,俊朗的臉容泛出重重憂慮,“既然烈皇有言在先,就恕小王直言了,我想知道,瘋丫頭她現在怎麼樣了?!”

早晨在他再三追問下,蘇璟晨才肯告訴他,昨天宮中鉅變,那女子想趁長公主大婚逃走,結果弄巧成拙,惹得北堂烈暴怒,牽連後宮無數人。

進宮之後,又聞一位妃子離奇病逝,各種傳言,連他這外人都聽了許多,他人是越發擔心!

再見曾經名滿大夏的‘曜公子’,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烈皇。

對已成禁丨忌的過往隻字不提,兩人只談笑風生,洛迦的心裡,早就翻江倒海,想不管不顧,抓著他問個清楚!

那人,到底如何了?!

“你終於還是問了。”

北堂烈沉聲,魅惑的嘴角陰邪的勾了起來,露出讓人畏懼的冷意。

洛迦方是反映,他之前的話,原是對自己的試探!

空幽的絃樂奏起,殿中百花盛開的絨毯上,身姿曼妙的舞娘們水袖飄搖,為遠從蚩尤來的貴客,獻上赤宮中最富盛名的祥雲舞。

那如火般的紗裙,猶如燒紅的流雲,跌宕起伏,盡顯女子美態,妖嬈而不失大氣。

這舞乃太祖皇帝摯愛的皇后所創,沿襲至今。

每隔十年,便會由專人精心挑選十二個身體柔軟的五歲女娃,訓練十年,專為宮中盛大慶典中獻舞。

又在這其中,皇帝總是會讓有功的大臣或是原來的客人在其中挑選一名舞姬,作為禮物帶走。

可是這一舞將盡,洛迦的雙眼始終未曾離開高階上,手捧玉釀,不斷為北堂烈斟酒的那女子。

自他入席見到了今時今日的夏無憂之後,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只剩下一個——帶她走!

什麼兩國交好,什麼今時不同往日,統統都拋諸腦後!

在他的心裡,瘋丫頭就像高原上的陽光,燦然溫暖,時刻為任何一切帶來光亮。

她雖囂張好強,可總讓人無法討厭。

她小心眼又蠻橫,但內心澄澈純真。

印象中,她總是會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橫衝直闖的衝到他的面前,昂首挺胸的對他兇道,“你又來搶我的風曜了!”

然而如今,你已非你,他更非他!

到底是他想得太簡單,還以為,還以為就算風曜不再,也會珍惜她如珠如寶,絕不是現在這樣——

面色蒼白如紙,眸中暗淡無光,本就嬌小的身子看上去更加瘦弱,彷彿一陣風吹來,她就會魂飛魄散。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拼命的想從那張他熟悉的小臉上找到與過往相似的神采,可是……

沒有。

什麼都沒有。

甚至她連回視他都不敢,躲閃著避開他探尋的眼神,猶如一具沒有魂魄的軀殼。

她穿著紫色的宮裝,站在那高傲的男子身邊,只剩下惟命是從。

飛揚的樂曲飄散開,舞已盡歡,十二名國色天香的女子排成一排,站在殿中,等待洛迦的挑選。

他卻已然怔怔出神,即便心知此刻不該,那始終凝在夏無憂身上的眸光,如何都收不回來了。

金鑾寶座上的北堂烈,將一切看在眼裡,他卻不說。

任由那視線從賓客的席位上投射而來,興味的笑容掛在唇間,好似他在等,等下面的人是否真的會開口,問他要心中那個真正想要的人!

沒了曲聲,這大殿忽而沉寂,靜得恍似無人。

“殿下……”

洛迦身後的畢力格忍不住低聲喚他,那話語裡更多的是提醒!

暗光匯聚的眸子,終於清明瞭幾分。

洛迦移眸看向北堂烈,那人也正望著他,俊容中充滿了帝王氣度的等待。

隨即,眾人聽到他含著狀似溫煦的話語聲沉沉響起,“按照赤宮的習俗,洛迦王子,把你想要的人兒點出來吧。”

雖然這舞未跳前,張適悠已經向蚩尤的貴客們解釋過,但北堂烈此番邀請,刻意沒有點明是在舞娘中挑選。

這話由他說來,更像是種默許。

那麼……

洛迦無可剋制的再度看向那小人兒。

她始終把頭埋得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