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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姐來上班,遇上了麻煩。
她早被告知過,公司最近每晚在做專案。
她日常不用AI。
要是留下,太晚回家會沒地鐵。
所以,陳空青說,她可以三天呆家裡,照常領工資不來。
她照做了,唯獨今天早起買菜,想帶來公司一起吃。
結果,五點多時,她進電梯,讓人給撞了。
打包盒翻的她衣服上到處都是。
她沒看清人,對方消失很快。
等她來了。
林姐才知道,不止自己一個。
無獨有偶,兩個死宅也摔跤了。
被撞壞的包和電腦丟在地上。
看樣子,他們也剛到沒多久,在涮拖把。
可促使二人在路上倒黴,還這麼早打掃的原因,是公司門口竟被丟滿垃圾。
這之外,一夜之間,AI驗證鎖、玻璃門均已損壞。
智慧燈被人用彈弓弄碎了,好像扎到了誰的腳。牆地、前臺被倒滿慘烈的紅油漆。除了沒闖成空門,該壞的都壞了。
可問是誰幹的。
寧思元卻說,出來時,人跑了,睡公司的都沒看到。
這目測得花錢了,本司員工的牙根都在說心疼。
但大家也沒提報警,更專注怎麼去掉油漆。
林姐說,我找點消毒酒精。接著,她去搓了毛巾。還在經過辦公室時,看到了陳空青。
他正和寫字樓的管理人在打通訊。
管理說:
“AI沒拍到,是不是你們公司自己惹到人了?畢竟人不犯我的,誰會找一個報復呢。”
“要是某些商業行為引發的,真難處理,找警察也得有證據呢。至於你說的擔心員工的安全,我們不能絕對保證,只能說盡力吧,大家互相幫下忙。”
這種話,林姐一點不意外。
現實中,多數走流程的申訴,如果不涉及到重大損失,申訴人反而最會陷入沒完沒了找證據,更沒人理睬的環節。
雖然,你的東西是被人砸了,但你是不是先做什麼了。不然人家不砸別人,為什麼光砸你呢。
陳空青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
不過,寧思元沒說他在。林姐也以為今天的爛攤子,老闆不知情。
陳空青和她是很少說話的。
但作為前臺,她也一直並不認為對方像個老闆。
一個老闆是什麼樣,整天不笑,會發工資,再拿你當牛做馬麼。
陳空青都不是。
他從來不笑,也不苛責你,但你想看他難過,喪氣和崩潰都很難。
他不會和現實裡的人一樣去表露,做人方式更非比尋常,讓人看了只覺得他可能從來不會疼。
陳空青今天似乎又這樣了。
因為,一眼,他的某些狀態正暗示著今早的實際情況。
在他腳上不是平時的皮鞋。
他光著腳,腳底包著紗布。
這讓林姐馬上知道昨晚有人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陳空青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他睡在公司,門才被留下。
可其他人來之前,陳空青也只能和他這隻流血的腳一起等著,到現在才包上。
甚至還在為員工爭取一句安全的承諾。
但即便如此,他的表情沒一點疼。
那窄細的血管清晰可見地攀附於他的腳踝和腳背,一種無動於衷在籠罩著他,他的生命力真是獨特非常人。
可惜,很快又有一個通訊打進來了。
才七點,是寫字樓的租方。
往常他是一年出現一次的。
今天一開口卻說:
“通知你們個事,今年印花稅提了。我想了想,這一層樓的空間對你們公司還是小了點,有考慮過換地方麼。”
“下週當然是有點快,要不月底,還能抽空選選更好的新環境。”
租方的聲音是不大。
但整個公司的氣氛第一次低了下來。
連擦油漆的手也停了。
在服從才會有路可走,和跳下去也未必有的光明,任何人會怎麼選,毋庸置疑。
林姐覺得,該有反應了。
可眼見事一件件來,還有全公司面臨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