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灼熱滾燙的溫度,應該有40多度了吧?想到這米凡眉間更是杵緊了幾分,一手拿起旁邊的枕頭,一手小心的將若柳的頭微微抬高了幾分,將手裡的枕頭墊在若柳的頭底下,然後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既能讓若柳的頭微微上揚又不至於讓枕頭觸碰到那剛包紮好的傷口。
“姐姐姐姐”若柳已經乾裂的唇,微微張開,喉嚨微動,無意識的皺起眉心,輕搖著頭,艱難的喚著。
米凡聽著若柳的輕聲呢喃出聲的姐姐,心裡一沉,自己對眼前的男人瞭解了究竟多少,就這般的泥足深陷無法自拔愛的苦楚!他有姐姐嗎?家中還有誰?是和他說的那般的身份麼?自己一無所知,但說來誰也不信的,就是愛上他了,唇角笑意帶著嘲弄的酸楚。
“不要不要”若柳的眉心死死皺緊,慌亂的搖著頭,睫毛輕顫,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若柳,若柳,你還好嗎?喝了藥就不難受了。”看著若柳難受的神情,顧不得再想這些,便舀了一勺苦澀的藥湯,小心的湊近若柳的唇邊,從那微張的唇瓣餵了進去。
苦澀的藥,順著唇瓣,溢滿整個嘴巴,喉嚨微動,苦味的藥味蔓延到整個身體裡。
看著若柳滑動的喉嚨,知道他此時可以喝下去藥,米凡心裡不由的一陣高興,想著這樣還能嚥下藥,便是好現象,連忙繼續喂藥的動作。
那張柔美的眉間緊緊擰著,乾涸的嘴唇微張,無意識的喝著喂下去的湯藥,直到米凡小心的將一碗中藥全數送進他的肚子。
看著若柳將一碗中藥全部喝完,米凡那繃緊的神經才算是放鬆了些許,將空著的碗放在一側的矮桌上,長舒了口氣。
第一百零九章——愛是一根筋走到底
昏黃的燈光中,看著若柳依然昏迷中滿是汗水的臉,轉身擰一張乾淨的帕子,輕輕幫他擦拭起來,從光潔的額頭,到那細膩如玉的臉龐,挺翹的鼻樑,有些乾涸開裂的唇瓣,尖細的下巴,動作輕柔小心的似乎更像是情人間的撫摸。
看著若柳恢復乾爽的臉龐,又用帕子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他的額頭和耳際,直到若柳那通紅的臉色慢慢好轉,恢復到正常的臉色,那顆惴惴不安緊張的心才緩緩放下。
米凡深深的撥出一口氣,將帕子一下扔到了木盆裡,然後抬起痠軟的手臂撫上若柳光潔的額頭,雖是還有一點點溫熱,但卻不那麼灼熱滾燙,想著總算是退燒了。
感受著手心裡的溫度,終是舒心的扯動了唇角,眼眸中散發出閃亮的笑意和安心。
從進到木屋看到若柳痛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剛剛平靜下又是燒的一塌糊塗,她那個時候心裡突然湧現出害怕,害怕這般柔楚的男人受不了那份痛楚而死去,熬著藥的時候,她的手甚至不可抑制的顫抖,害怕即使是喝了這藥也喚不醒眼前的男人。
從那痛得拼命的撞牆到雖是昏迷著還不住的顫抖呻吟,這樣是時刻簡直是一份難耐的煎熬,那從找到男人那份驚喜的心情轉眼間又像是在鍋上煎著一般的火急火燎。
雨中的空氣帶著微微的涼意,透過單薄的窗紙彌散在空氣裡,剛才忙活著沒怎麼覺得,這也已到下半夜,也是一天中最是寒氣重的時辰,米凡身子冷的哆嗦了幾下,看著眼前的若柳又細細的將被角向裡掖了掖。
眼前的若柳像是終於好受了些許,那緊擰的眉緩緩開啟,纖細而翹長的羽睫附在眼簾上,雖是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也更是突顯了那份與生俱來的柔楚,看著眼前的風景,米凡的臉上有些不易察覺的紅暈韻現出來。
心裡暗自鄙視自己,現在的若柳人事不知,自己竟還想著情情愛愛的事,到底他是怎麼了,又怎麼會這般的痛楚,這都是個盤旋在腦際的謎題。最關鍵的問題是等著若柳醒來,好好的問一下他,那些別的事都待等到他好了再說吧!想及此,累得疲倦的人也不免的伸手捂住了嘴巴,一個大大的哈欠映現在倦意濃重的臉上。
哈欠過後,米凡的眼簾緩緩低垂,掙扎著快要閉上,但是滿是睡意的腦海裡依然不放心昏迷中的若柳。
掙扎著腦海裡的睡意,斜靠在床頭,一手握著若柳的微微露出錦被的手,十指相扣,方便能及時的感受到若柳身上病痛的起伏。
做完這些,米凡終於抵不住心裡的倦意,這些時日沒黑沒白的找尋,自己真的久未合上過眼,一閉上眼就是那紅色的身影在眼前盤旋婉轉,這般緊緊扣著男人的手,心裡頓覺心安,眼眸緩緩緊閉,呼吸一緩,沉沉睡去。
窗邊,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雖然沒有昨晚的猛烈,但細聽下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