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計劃真正實施,並且隨時可能遭受到西夏餘孽的襲擊之時,他也不由得有些緊張。
從鳴沙城到西安州一共有十二天的路程,當然這是指路程順利的情況下,若是遇到大風大雪等惡劣的天氣時,時間還會被延長。現在剛好是初春時節,正是最容易遇到大風的時間,另外也很可能發生倒春寒,萬一一場春雪落下,恐怕他們都得被困到路上。
趙顏這一路上也都在擔心天氣的變化,特別是在他們離開鳴沙城沒多久,天空中就聚集了一層厚厚的烏雲,北風也不停的在吹,讓人擔心天空中隨時會降下一場大雪。不過也算是趙顏他們的運氣不錯,天空中一連陰了六天,卻還是沒有下雪,甚至趙顏發現空中的陰雲好像變薄了一些,這讓他也是鬆了口氣。
等到下午的時候,天空中的雲層再次變薄了一些,風也變小了,甚至西方的天際還能看到一抹黃色的雲光。這讓趙顏以為天氣馬上就要轉陰為晴,心中也不禁十分的高興。不過也就在這時,種諤卻是苦笑著找到他道:“郡王,恐怕咱們明天無法趕路了!”
“這是為何?”趙顏聽到這裡十分驚訝的問道,之前陰雲密佈他們都堅持著趕路,可是現在天都快晴了,風也小了許多。明天正是趕路的好時候,可是種諤竟然說明天不能趕路,這讓他實在想不明白。
“郡王有所不知,西北這邊的天氣變幻莫測,特別是春天時更容易遇到大風大雪。您別看前幾天都是陰沉沉的,但熟悉西北天氣的人都知道,這種天氣反而不會有事,但今天雲層變薄,西方出現光亮,西北人稱這種光亮叫‘飛石光’,之所以有這個名字,就是說每當出現這種光,那麼第二天就會遇到大風,這種風可以把石頭吹起來,在這種天氣裡咱們恐怕只能找個避風的地方躲避了。”種諤這時再次苦笑一聲道,他對西北的天氣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手下卻有這方面的人才,預報的天氣一般都有**成的把握,所以他這才跑來向趙顏稟報。
“原來如此,趁著現在還有時間,種將軍就讓人找一處避風的地方紮營,等明天看看情況再說!”趙顏聽到這裡也立刻開口道,他這段時間也領教過西北的惡劣天氣,比如之前他從西安州雲興慶府時,就遇到過一次大風雪,差點把他們幾千人給埋在路上,因此這次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種諤聽到趙顏的話也立刻答應一聲,然後立刻派人尋找避風的營地,結果很快有探子回來稟報,在他們前方數里處有一座山谷,兩面都有山峰阻擋,而且進出山谷的道路有數條,也不用擔心被敵人堵死,甚至還有一條小溪從山上流下,解決了軍營的食水問題,可以說是一片十分理想的避風營地。
黃昏時分,趙顏他們的隊伍終於趕到這處山谷,然後開始安營紮寨,其中種諤已經把明天可能有大風的訊息傳遍全軍,這也讓將士們在紮營時十分的賣力,固定帳篷的楔子都打的極深,畢竟就算有山谷的阻擋,風也會順著山谷兩側吹進來,若是帳篷扎不結實的話,很可能會被吹翻,到時他們可不想頂著寒風裡加固帳篷。
趙顏的帳篷是最先被紮好的,他的馬車雖然比較舒適,但也只是相對而言,再加上路況也不是很好,坐上一天就會腰痠背痛,所以等到帳篷紮好後,趙顏立刻就進到帳篷裡休息,順便燒點熱水準備泡茶喝。這次他來西夏連小豆芽也沒帶,趙顏又不習慣讓軍中的將士服侍,所以一般的事情他都是親自動手,畢竟他也不是什麼特別嬌貴的人。
趙顏的茶自然不是那種十分花費功夫的茶餅,他早就發現大宋的茶餅用起來十分不方便,所以就讓人制作出一批炒茶,也就是後世常見的茶葉,這次出門更是帶了不少,其中送給趙頊和楊文廣等人一些,剩下的大部分都送給了呼延慶這些軍校學員,他自己只剩下一小罐,準備在回去的路上喝。
水燒開了,趙顏先把茶葉洗了一下,然後放在茶壺中沖泡,等到茶葉泡開了之後,剛想給自己倒上一杯品嚐,不過卻忽然想到一個人,當下乾脆一手拿著茶壺,一手拿著兩個杯子出了帳篷,現在整個營地還是忙碌一片,大部分將士都在忙著紮營,只有趙顏周圍的幾座帳篷早已經提前紮好。
趙顏分辨了一下週圍的幾座帳篷,然後徑直來到一座佔地極大的帳篷前,這座帳篷的門前還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守衛,看到趙顏時也只是點頭行禮,趙顏也對他們點頭致意,然後伸手撩開帳篷門口的布簾走進去。
只見這座大帳篷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只有正中停放著一輛馬車,正是關押李諒祚的那輛特製馬車,為了避免李諒祚有機會逃跑,哪怕是休息時他也不會被放出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