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肩膀柔聲道:“夫君也不必太過生氣,那些大臣們本來就是這樣,在他們眼中只有大宋的江山和自己的利益,至於那些百姓的傷亡,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些枯燥的數字罷了。”
其實趙顏又何嘗不知道,政治從來都是世界上最為骯髒的東西之一,為了達到某些目的,那些玩弄政治的人根本不會在乎任何東西,有時連他們自己都可能被交換成一些利益,更別說是一些與他們毫不相關的人命了。
看到趙顏如此憤怒的模樣,曹穎在心中也是暗中嘆息一聲,本來她還想告訴趙顏,當初他們根本不必向趙頊請求出兵,只需要按照之前救援楊懷玉的計劃北上出兵,當到達杭州時在那裡停靠,然後就說自己才剛知道北方港口被冰封,需要在杭州那裡休整,等候北方港口解凍,剛好杭州那邊受到摩尼教叛亂最為嚴重,到時根本不用趙顏開口,當地的官員就會主動請求他們出兵清剿摩尼教。
不過上面的這個辦法雖好,但現在卻不能用了,若是再告訴趙顏,只會讓他為此而自責,所以曹穎就把上面的這個辦法埋藏在心裡,決定永遠也不告訴趙顏。
這場突如其來的寒潮不但讓趙顏的救援計劃暫停了下來,遼國那邊本來應該派往古北口的第二支軍隊也同樣被風雪所阻,耶律仁先的大軍更是動彈不得,甚至連大宋西北之地的西夏作孽作亂也因此停滯下來,一時間兩國內外都處於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好像一切都被這股寒潮冰封了一般。
與此同時。遼國東北方向的長白山脈中,這裡生活著無數的女真人,其中就有趙顏曾經居住了將近一年的完顏部,當初趙顏被完顏部的首領劾裡缽囚禁時,完顏部還是方圓上百里最為強大的女真部落,甚至還吞併了長白山部。成為女真部落中最為強大的一支。不過後來趙顏以結盟為誘餌,吸引劾裡缽兄弟去到大宋的海船上,結果被趙顏親手誅殺,並且還炮擊岸上的女真人,結果只有劾裡缽的弟弟劾孫活了下來,於是劾孫毫無爭議的成為完顏部的頭領。
完顏部東北角的一座破舊的帳篷裡,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男孩正在用尖利的牙齒撕咬著一塊豬骨頭,但是這根豬的後腿骨早就沒有了一絲肉,但這個男孩卻依然咬的津津有味。堅硬的骨頭上全都是淺淺的牙印,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狼啃過似的。
就在這個孩子專心的啃著骨頭之時,忽然破舊的帳篷門被開啟,一個十六七歲的瘦弱少年扛著一堆東西走進來,外面的風雪一下子湧進來,使得裡面啃骨頭的孩子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當他看到進來少年身上扛的東西時,眼睛一下子變得賊亮。扔掉手中的骨頭撲上來道:“阿骨打,你怎麼弄來這麼多豬下水?”
進來的瘦弱少年正是當初劾裡缽的兒子阿骨打。而啃骨頭的少年自然正是阿骨打的弟弟吳乞買,當初劾裡缽死後,阿骨打也被炸成重傷,本來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死了,卻沒想到阿骨打命硬,最後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卻慢慢的活了過來。只不過劾孫擔心他們兄弟威脅到自己的頭領之位,所以在部落裡刻意疏離他們,而阿骨打的母親拏懶也被劾孫害死了,結果這也導致阿骨打兄弟二人在部落裡過的十分艱難。
“呯!”阿骨打把背上這堆已經凍成冰塊的豬下水扔到地上,然後這才對吳乞買道。“今年的天氣實在太冷了,部落裡養的豬很多都被凍死了,豬肉大都分給了部落裡的其它人,咱們那位三叔只給了我們這些沒人要的豬下水!”
阿骨打在說到最後時,臉上也露出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當初他重傷欲死,劾孫卻把他扔到一個破帳篷裡不管,若非他的母親拏懶照顧他的話,恐怕他早就死了,可是等到他傷好後,母親拏懶卻因為不願依從劾孫,結果在外出採集野果時被野狼咬死了,雖然看起來是個意外,但是阿骨打卻知道,那頭野狼其實正是劾孫派人驅趕到母親附近的。
自從知道了母親慘死的真相後,阿骨打就立下誓言,一定要親手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另外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志向,那就是有朝一日殺到宋國,為自己的父親和大伯報仇,同時也為自己報仇,因為當初他被炸傷了下體,使得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閹人,以前小的時候他不懂事,但是慢慢的長大後,身體上的殘缺也讓他感受到無比的屈辱。
也正是因為上面的原因,所以阿骨打無論面對多麼大的困難,他都會咬緊牙關讓自己活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年紀還小,根本做不了什麼,所以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活下來,等到他長大成人之後,才有能力做更多的事。
吳乞買的年紀雖小,但他跟著阿骨打相依為命,也變得十分早熟,聽到哥哥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