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聲後,似乎是怕別人搶功,話落刀起狠狠的砍下,結果耶律乙辛那顆蒼老的頭顱轉著圈的飛起。在車廂裡彈跳兩下,隨後被叛軍一把抓在手中,然後高舉著宣揚自己的功勞,而這時耶律乙辛的頭顱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樣子到死都沒有瞑目。
耶律乙辛一輩子作惡多端。遼國之所以走到這一步,他幾乎要揹負上一半的責任,可以說他這一輩子幾乎就沒做過什麼好事,但是在臨死的前一天卻忽然心血來潮,竟然為難民們施粥,雖然動機並不怎麼純潔,但也算是一件難得的善事,可惜也正因為這件善事,卻間接的導致了他的死亡,由此可知世事難料,這件小事也一直讓後世的史學家和玄學家們津津樂道,民間更是出現不少版本的傳說,這恐怕是連耶律乙辛也沒想到的。
耶律乙辛死後,他的人頭立刻被送到發動叛亂的耶律餘睹手中,說起來這場叛亂正是他和耶律奴章一起謀劃的,耶律餘睹雖然並不直接控制城門,但是他手中掌握的軍隊卻不少,而且大多都是他的心腹,因此在他的命令下,其中一部分在耶律奴章的帶領下去攻打城門,好放女真人進來,另一部分則被他親自指揮著在城中製造混亂。
說來也是巧了,耶律餘睹與耶律乙辛的關係也不怎麼融洽,偏偏他們兩家的府邸又距離不遠,再加上耶律乙辛掌握著遼國朝堂上的大權,若是他死了,肯定會讓整個上京城群龍無首,到時也更容易引發混亂,所以耶律乙辛就成為他的第一個目標。
在叛亂開始之後,耶律餘睹就派出身邊最為精銳的三千軍隊前去捉拿耶律乙辛,沒想到最後竟然十分輕鬆的就成功了,耶律餘睹看到耶律乙辛的人頭時,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他知道耶律乙辛的府中養著不少家將,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所以想抓住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他的計劃裡,能夠逼得耶律乙辛四處逃竄,無暇組織城中的兵力鎮壓他的叛亂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耶律乙辛輕易的死在自己的手中。
不過意外歸意外,耶律餘睹很快就反應過來,當下他命人把耶律乙辛的人頭用一根長竹竿挑著,然後趕到城門去援助耶律奴章,這時耶律奴章正與城門的守軍爭奪城門,因為城門守軍誓死不退,使得他們的進展並不順利,但是當耶律餘睹把耶律乙辛的人頭掛在陣前,並大叫“耶律乙辛已死”時,城門的守軍立刻軍心大亂,特別是不少認識耶律乙辛的人,更是再無戰心,耶律餘睹他們趁著這個機會,一舉攻克城門,並且將城門開啟。
耶律餘睹他們攻打的是南城門,這裡本來就不是女真人的主攻方向,所以這裡的守衛力量也比較薄弱,這也是耶律餘睹他們能夠輕易攻克的主原因,不過城北的女真人早就接到了訊息,所以早就在夜幕的掩飾下悄悄的摸到南門外,等到城門被開啟後,親自指揮軍隊的阿骨打立刻一聲令下,所有女真騎兵一馬當先衝進了城門。
耶律餘睹與耶律奴章就站在城門前迎接阿骨打,等到阿骨打進城之後,耶律餘睹立刻把耶律乙辛的人頭送上,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功勞,對此阿骨打則是笑著誇獎了幾句,然後立刻讓耶律餘睹帶路,他要儘快的殺到遼國皇宮,最好是能夠把耶律浚給活捉。
耶律浚也早就被城中的叛亂給驚醒了,當下他第一個念頭不是組織兵力平叛,而是立刻派人前去把耶律乙辛召進皇宮,因為這些年他幾乎把朝堂上的大小事務全都交給對方,因此有事找耶律乙辛已經成為他的習慣,可是當他派去的人回來時,卻告訴他一個不好的訊息,耶律乙辛的府邸已經被叛軍攻陷,而耶律乙辛本人也不見蹤影,據叛軍說他們已經殺死耶律乙辛,而且城門的守軍也有人見過耶律乙辛的人頭。
得知耶律乙辛可能已經死於叛軍之手,耶律浚也一下子癱坐在龍椅上,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依靠一般,甚至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城中的防務一向都是由耶律乙辛一手操辦,他現在連找誰鎮壓城中的叛亂都不知道。
不過也就在耶律浚發呆之時,阿骨打的金軍已經殺進城中,這些金軍兇惡無比,遠不是耶律餘睹手下的叛軍可比,剛一進城就大開殺戒,特別是那些街道上的難民,只要是遇到金軍幾乎是死路一條,一時間整個東京的街頭到處都是死屍與鮮血。
也正是金兵的殘酷殺戮,使得他們向前推進的速度極快,而上京城中的遼軍數量雖多,但是耶律乙辛一死,根本沒有人從中組織,使得各處的遼軍只能各自為戰,根本發揮不出人多的優勢,反而被女真人殺的四散奔逃,再加上遼軍中大部分都是強徵入伍的百姓,之前依靠城牆守城還勉強可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