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跟格格站了起來，對著張卓擠了擠眼睛，端著早餐的盤子出了門。

張卓也立馬起身，背過身子，看著窗外。

“不想跟我說話？”老太婆問道。

“我跟你之間難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張卓的聲音很冷，冷的讓她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老太婆邁動輕微的步伐，坐在了床沿，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恨我，十六年前的事情，換作是誰，都應該恨我，即便是我自己，我也恨，我今天來到這裡，只是想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老太婆竟然會說對不起？張卓的眼淚猛然間洶湧而出，她用力抹去了這把眼淚，狠狠轉過頭，“對不起，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將當年的事情一筆勾銷，殺我媽，傷我海爺爺，連當時是小孩的我們都不放過，你們還算是人嗎？”

老太婆臉色鐵青，卻沒有對張卓發火，只是點點頭，“對，不是人，我早就不是人，從當年被子彈傷了之後，我就徹底的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遊蕩在這個世界，你罵的好，要不是那些日本鬼。子，又怎麼會出現今天的這種局面！”

張卓哭了，看著老太婆不斷的抽泣。

老太婆狠狠的罵著那些日本人，好半會才平靜了下來，她緩緩的說道：“當年，為了民族大義，我搭上了這一張臉，被日本人的流彈所傷，當今世界再好的整容術都沒用，只有紅顏玉能讓我回到當初，我知道當年張師兄跟周師兄有這個想法，想將紅顏玉給我，但是，八門之間的爭鬥實在是太厲害了，我也知道他們為難，再說了，當年要真是給了我，老婆子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死了，師兄，師妹沒有忘記你們的大恩，更加沒有忘記你們對我的照顧跟考慮，可師妹是個女人，女人不都像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麼？師妹是老了，我不求傾國傾城，我只求能夠有張完整的臉，讓我下輩子能重新投胎，這要求，高嗎？”

老太婆說完，老淚縱橫。

“為了一己私慾，你就可以殺人？”

“我不，我沒有，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殺張家的人，更加不會在師兄的墳前殺人，你母親是李二殺的，你父親也是，我承認，段江海是被我所傷。”

“你不殺人，可你也是幫兇，要不是因為有你，李二能夠殺的了我父親？”張卓厲聲吼道。

老太婆點點頭，“對，我是幫兇，我有錯，可我不想傷害你，還有兩天，只要我得到了海枯石爛匙，我就放你走。”

“你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老太婆搖搖頭，“這輩子我已經不求你的原諒了，我只求得到紅顏玉能夠完完整整的去到陰曹地府，到了閻王老爺那裡，我會跪在師兄面前，到時候，他要打要罰，我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你好虛偽！”

張卓咬著牙，死死的看著這個老女人。

而老太婆呢，卻已經是站了起來，“張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一句，千萬別到處走，我不是怕你離開，而是怕李二心懷不軌，這裡畢竟是他的地方，有些事，老婆子也必須謹慎小心，所以，你也一樣！”

說完，她再也不說什麼，依然是微微顫顫的走出了房間。

張卓聳動著肩膀，不斷的抽泣，十六年的事情就跟一道傷疤，重新被人撕開，再撒上一把鹽，這滋味，是真的能夠痛徹心扉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裡應外合

李二的心情很不好，雖然休息了一個晚上，但是心中對於厲連城的懼怕還是沒有絲毫的去除，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他已經是很多年沒有感受到了。

道上大名鼎鼎的閻王，那可是專門收割別人性命的，以前，李二總感覺自己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裡，到了今天，他才明白，其實天也大地也大，而他，只不過是天地間很渺小的一個人，人，本事再大，也有受束縛的時候。

見到老太婆從樓上下來，他靠在沙發上，問道：“去找過那丫頭了？”

老太婆孫海紅邁著老態龍鍾的步伐，臉上恢復了那種琢磨不透的神秘，點點頭，“安慰一下，穩定一下，我想，這對我們都是有好處的。”

李二冷哼一聲，“你啊，還是將精力多放一些在怎樣對付厲連城的問題上吧，那丫頭，已經是鐵了心的怨恨我們一輩子了，你難道還指望她能夠放過我們？可能嗎？”

“當然，要知道，張如孝跟她的母親那都是你殺的，可不是我！”

老太婆陰笑的說了一句。

李二臉色鐵青，“你，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