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入丹安的肩膀、小腿和背部。
“!!!!”撒緋在遠處看著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激動地跳起來想要衝上去營救他,但馬上被兩旁侍衛狠狠地壓住。
但丹安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那些微不足道的箭矢,他更加用力的掐住奈特的脖子,對方的肌膚被勒出了深色的痕跡,雙目也翻白突出,眼看就要嚥氣的時候,丹安卻突然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肩膀上的箭頭,搖晃地走了幾步,轟然倒地。
他身體發出了空洞的巨響,奈特被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咳嗽中。
“抓住他……和那小子關進最深的地牢!”他在恢復呼吸的時候用沙啞的聲音指著不省人事的丹安吼道。
第53章
地平線之上已有一絲金色的光芒沿著無垠的草原逐漸泛光,天空是一種慘敗的青藍墨黑,灰色及深藍還有點點的粉紅紫霞開始逐漸變化成晴空的模樣。有幾絲如緞帶一樣的淡霧晨曦在樹林之間環繞,沾著晨曦和早晨的水汽。
利昂山谷的初秋色彩總是來得快,盛夏的最後一道雷雨之後,草原和山谷的濃郁墨綠色都開始飢渴地啜飲金光的色彩,很快這片土地就會變成橙黃和金紅的景色,農夫們會吆喝著綁著籃子和揹著嬰孩們的婆娘們開始在田野裡豐收割切稻麥和水果,載滿稻穀麥穗水果和各式各樣的貨品的驢車從每一條塵土滾滾的道路上駛向亞達噶皇城,碼頭上也會被來自各地的戴著各種海鮮、魚類、美酒和香料的船隻給擠滿。
諸神在上,願大地女神不要吝嗇祝福,給予一個大豐收的季節。
希賽蘭王子站在帳篷之外看著漸漸被晨曦吞嚥的景色,沉思的眼眸深處露出了一絲凝固的冷意。
他喝了一口粟麥酒,滾燙而苦澀的金黃液體入尾,不到一會兒暖流就到了全身四肢,就連持著金色酒盞的指尖都印出了霧氣,他皺著眉頭裹了裹外袍,但不過片刻就再次感到了寒溼的侵略。
自己這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好。
他慢慢地轉身走回了帳篷內,邊走邊嚥下即將出口的咳嗽。內裡非常凌亂,輕聲走過了內房,只見被柔軟皮毛、毛毯和絲綢床單堆積的床上,安亞正背對著他沉沉熟睡,雪白的背脊和大半身光滑柔凝的**都露在外面,她的金色長髮碎碎的落了下來拖曳在地上,身子在曙光下透露出純潔和嫵媚的完美結合,他瞥過一眼,轉頭走去臨時辦起來的會客廳。
他的新婚妻子,美麗,活潑,溫柔,單純而純淨。用馬拉爵士的話來評價,是個“猶如春天的詩歌一般的少女”,像是略帶憂傷的吟遊詩人撫弄著豎琴時憧憬的歌謠之中的傳說公主,聚集一切光明和善良於一身,是在夢境裡步入樹林深處而撞見的美好意外,卻不是他心目中的人選。
但大家都喜歡她,馬拉爵士,多普勒爵士,身邊的大臣們,甚至眾多隨從和侍女們對她的大方寬容和禮貌感到驚喜,畢竟有維多利亞的反面例子擺在亞達噶皇城,一個對不起和謝謝不離口的王妃總讓人感到舒心感激的。
更何況,她身後的西西里群島,是那麼的有錢。
而他,需要錢。需要足夠的資金來面對一場即將逼近的戰爭。一場他從來都未在他預料之中的爭權之戰。
他生命的軌道,原本應該如這個即將到來的豐收季節那麼平安順利。
隨著父母的去世的噩耗傳來,他們已經全速前進而趕回來了,但還是無法追上流言四起的速度。
由維多利亞公主繼承皇位?
可笑又荒謬的假設。
不是他懷疑妹妹的能力,但只要動一點兒腦子就可以推測出來,這二十多年國王和王后的所作所為,哪裡是把驕縱傲慢的公主拿來作為儲君來培養的趨勢。
里約克國王從小就耳染目濡父親和姑母年輕時為了王座的糾紛,自己又是親自殺害兄長而篡位登基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允許在自己的子嗣之間有絲毫爭權鬥爭的機會,未來的國王只能是由他指定的人,而他選擇了希賽蘭,便從一開始就為他掃清了道路上所有可能成為阻礙的絆腳石。維多利亞,本身就是國王和王后在生產一個並不健康的長子之後的期盼,但當一個漂亮的女嬰出生時,他們極度失望而導致關係迅速下降,直到隔了十年多才有了摩爾蒙特和卡麥洛特,但為時已晚,希賽蘭的聰慧和敏捷早已超過了其他王儲。
他才是唯一的國王。
他握緊了手中的金盃,再次倒滿了酒。身後有一箱箱的粟麥酒,全都整齊地放在剛剛送上來的盒子裡。會客廳裡擺滿了東西,時不時都會踢到一籠籠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