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老實都是裝的。那會打我,下手可狠了。”古氏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
上房東屋
周氏和連秀兒先是吃驚,後是沉默。
“她還越來越有出息了!”周氏沉默了半晌,沒好氣地道。
第二天一早,張氏起來,先將灶裡的灰掏乾淨,裝在糞箕子裡,到門外去倒掉。她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連秀兒潑完水,端著空盆從門外走回來。兩個人走了個面對面。
兩個人都站住了。
連秀兒先是低著頭不說話,一會就抬起頭來,飛快地看了張氏一眼,又將視線移開,並不敢直視張氏。
“四嫂。”連秀兒低聲叫了一聲。
張氏愣了一下,才哎地答應了一聲。就是從前沒出事的時候,也是她先招呼連秀兒,連秀兒極少主動和她打招呼的。
連秀兒就又一低頭,從張氏身邊走了過去。
張氏倒完了灰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愣怔。
連蔓兒站在院子裡,將剛才的事情都看在眼裡,也跟著張氏走回屋裡。
“你老姑和我說話了。”張氏進了屋就道。
“是啊。”連蔓兒笑了笑。“昨天她見面還不理你那。”
張氏就露出沉思的表情。
“娘,你是不是在想,老姑為啥突然和你說話了?”連蔓兒就問。
“我就是想不出來。”張氏道。看著連蔓兒笑吟吟地,就問,“蔓兒。你知道你老姑這是為啥?”
“娘,你想想你昨天做了啥?”連蔓兒就道。
“我昨天做了好多事那。”張氏不解。
“可是有一件事。是你以前從來沒做過的。”連蔓兒就道。
“蔓兒,你是說我打了你二伯孃那件事。”張氏問,“你老姑,就因為這個和我說話了?”
張氏無意中立了威,她自己還不知道。
“老姑害怕你了,娘。”連蔓兒就笑。
“不能吧,你老姑是害怕我了。才和我說話?”張氏有些不相信。
“娘,那不是怕,是敬。”連蔓兒就道。
張氏依舊想不通。
連蔓兒暗自搖頭,人心的複雜,她也並不能完全說清楚。
“或許是娘你的巴掌打在二伯孃臉上,老姑就突然開竅了,明白了,知道她以前錯了,心裡愧疚了。”連蔓兒道。
這次張氏更不信了。
“你個鬼精靈,你連娘你都忽悠。”
隔了一個集。連蔓兒又做了二十來斤的蒜香花生,和五郎、小七一起到集上去賣。這次連枝兒沒有來,而是留在了家裡。
連蔓兒一路豎著耳朵,仔細地聽大家的議論。果然還有好些人在議論那天發生的事。不過都是說沈家惡奴如何如何霸道,結果被家主發現,如何如何嚴懲,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的話。大傢伙都沒口子自稱讚沈家治家嚴謹,不護短,說沈家是仁義的世家,是青州府百姓的福氣。
沈六這次的處置,為沈家贏得了這樣好的聲譽,其他的事情,就被淡化了。
連蔓兒就放了心。
他們依舊按著上次那樣,在集上賣花生,這次賣的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就把二十斤花生都賣掉了。連蔓兒掂了掂有些壓手的錢袋,和五郎、小七商量該買點什麼東西帶回去。
“上次在幼恆哥家裡吃的桂花糕不錯,”連蔓兒就道,“好像說是柳條街上那家點心鋪子裡做的,要不咱買點帶回去大家嚐嚐?”
五郎和小七都點頭。
三個孩子就往柳條街來,拐進介面,就見路邊有一個小小的茶攤,那家點心鋪子就在茶攤的旁邊。
“二姐,你看,”小七突然指著旁邊的茶攤讓連蔓兒看,“是二伯孃和二哥。”
連蔓兒順著小七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茶攤上並沒有多少人,靠路邊的一張桌子邊上坐著三個人,正是何氏和連家二郎連繼宗。何氏的頭髮不知抹了什麼,光溜溜地還發著亮,兩個人都穿著嶄新的衣裳,二郎還穿了一件直綴。在她們身邊,還坐著一箇中年的婦人,打扮的極為鮮亮,正是那天去連家說親的王媒婆。
“二伯孃她們在這是是幹啥?”連蔓兒就想。
她不想當著何氏的面買點心,那樣何氏肯定要向她們要。連蔓兒就想著一會再來,可心中卻又忍不住好奇。
這時就看見王媒婆湊在何氏耳邊不知說什麼,何氏連連的點頭,然後,三個人的目光都轉向斜對過一戶人家的後門。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