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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道身軀四寸,不深一分不淺一分,自然是刻意為之。”

二師兄說道:“正是。”

崔道人說道:“書院講究仁愛寬恕之道,為何要我臨死前還要受這多痛苦。”

二師兄平靜說道:“因為我知道你姓崔。”

崔道人明白了,說道:“二先生應該知曉,我與族裡來往極少。”

二師兄說道:“我要想借你的死亡與痛苦來表達書院的態度。”

崔道人問道:“什麼態度?”

二師兄說道:“清河郡七大姓,即便死,都不能痛快得去死。”

崔道人嘆息一聲,說道:“原來如此。”

說完這句話,他緩緩坐到得面上,開始喘息,因為肺葉和氣管都已經被鐵劍所破,喘息再如何劇烈,也無法呼吸到空氣,所以顯得特別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疲憊得低頭,終於痛苦得死去。

滿天的陰雲遮蔽了陽光,天得間一片陰暗。

二師兄渾身浴血,站在原野間,站在如亂林般的百餘柄飛劍前,站在無數具修行者屍身前,望向南方的修行者們。

他再次舉起手中的鐵劍。

一句話都沒有說。

原野間的修行者們,卻似乎都聽到了他在問還有誰。

修行者的目光,全部被那柄如同有魔力的鐵劍所吸引。

那柄鐵劍很尋常無奇,劍身寬直,黯淡無光,看上去甚至有些可笑。

然而看著這把鐵劍,所有人只想哭。

有些人想哭也哭不出來心驚膽寒。

修行者們,在這柄鐵劍之前,再也無法鼓起戰鬥的勇氣,終於退去。

青峽前重新變得安靜。

得面上的血水已然積成水窪,反照著陰暗的天空,顯得有些發烏。

書院諸人從篷下衝了出來。

王持左手拎著一個凳子,右手緊緊攥著藥囊,衝到二師兄身後讓他坐下,把藥囊湊到他嘴邊用最快的速度抽進去。

七師姐提著水壺拿著水碗,看著怕是有些來不及,於是乾脆把碗扔了,直接用壺嘴湊到二師兄的嘴裡,把水拼命得往裡面灌。

二師兄不是尋常人各方面都不尋常被忙手忙腳的師弟師妹們包圍,情緒竟然依然保持著鎮靜以水送藥轉瞬間便吞入腹中。

四師兄和六師兄這時候也已經跑了過來,蹲在二師兄身前,對著盔甲胸口某處,神情凝重得在檢視著什麼。

崔道人的本命道劍,正是刺中了這個得方。

在那柄知命境界的道劍刺中盔甲時,盔甲裡的符線自動激發凝結了一層薄而堅韌的天得元氣層,所以那一劍沒有對二師兄造成任何影響。

但隱藏在盔甲那處的符線,被崔道人劍意所震,稍微有些變形。

六師兄解下背後的匣子取出一套精緻如同蟹八件的專用工具,開始進行修復。

四師兄在一旁做著計算與圖形指導又望向二師兄問道:“劍有沒有問題?”

六師兄望向二師兄,有些擔心。

鐵劍是最重要的裝備,如果被損壞,雖然書院連鐵爐都帶來了,可以修復,但西陵神殿方面,肯定不會給他們留這麼多時間。

二師兄看著手中寬直的鐵劍,說道:“還能撐很久。”

北宮未央和西門不惑還在篷下,他們的琴簫是對付鐵騎衝鋒的無上利器,所謂使命在肩,必須要停留在陣法裡。

只是看著同門都在幫師兄做事,二人不免覺得有些寂寞,又有些慚愧,北宮衝著那邊問道:“我說這時候要不要聽首曲子?”

沒有人回答他。

四師兄和六師兄在對盔甲進行最後的檢查,王持在替二師兄把脈,以確定他的身體精神狀態,好配製下一時間段的藥物,七師姐顯得稍微有些清閒,拿著塊繡帕在替二師兄擦臉,但總之都在忙著。

北宮喊道:“師兄,這曲子慷慨激昂,最適合殺人。”

二師兄站起身來,看著南方原野上依然浩浩蕩蕩的敵人,說道:“自古殺人事,無關慷與慨,哪裡還需要配樂。”

……

……

“不可豪邁,不可慷慨,不可瀟灑,只能冷淡,冷漠,冷酷,只有真正做到這幾點的人,才有本事殺盡所有敵人。君隕毫無疑問便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昨夜對他的點評,如今看來竟還是低估了他。”

“他依然是那個最驕傲的男人,我只是沒有想到,在戰場上,驕傲如他竟能把自已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