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為上青樓廣接令,樓中夢然琴悠悠
兩把鑰匙插在門上,嘎吱一聲輕響,一條漆黑詭異的暗道就出現在了眼前。
接過油燈走將進去,身後的實鐵重門也關了起來。
這就是平常暗組成員入樓的方法,一開始那個是新來考驗,過了考驗之後便是每天領口令,從商鋪進。並且每組成員的口令都不一樣,所進的商鋪也不一樣,倘若是其中一個環節出錯,下一秒便有可能身首異處,又或是變成一張白紙黑字,貼進某一處的懸賞閣。
方才他們的對話乃是暗語口令,倘若一字有誤,便會被帶到內屋點上二三十兩一壺的破茶。或是沒有鑰匙,也是休想進入暗道。
這道鐵門乃是生鐵澆築,周圍全是金石所砌,若想靠外力而入,估計把大將軍火炮搬來都難損分毫。
暗道內岔口繁複,四周漆黑,好在修建之初下了力氣,不曾有過坍塌和漏水的事故發生。
行了將近半個時辰,便見一朝上而去的樓梯。
這樓梯旁還站得兩人,見得王凡,開口便道:“逍遙路何走?”
“暗十一。”
一邊說,一邊把懷中的木牌遞了過去。
守衛接過確認之後就還了回來,還讓開了一條道路。
王凡也不說感謝有勞的話語,拔步便走。
逍遙樓裡,從來不聞多謝有勞,也不會聽見麻煩、有請。
樓中人物都是冷言冷語,就彷彿是一群只會殺人,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
一路上樓而去,一直到六樓才由樓梯口處走了出來。
放眼一望,大廳之中人來人往,一個個聚精會神審查著牆上掛著的懸賞令,就好像是在菜市場裡挑選蘿蔔白菜一樣。
這回王凡也放乖了,打死不接五百兩以上的。
一路看去,咔咔一陣扯來,竟是拿了七八張百兩左右的惡人。
走到登記之處,那負責人也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了看他。
眼神一聚,低頭便是熟練寫字。
順著暗道一路出來,等看見月亮的時候,人已站在了城南的一家客棧之前。
回頭朝那九層寶塔看去,只見四樓以上皆是漆黑一片,四樓以下燈火通明,隱隱還能聽見男歡女樂之聲。
抖了抖手中的資訊小冊,莫名就笑了起來。
“先從這個吧……”
收好冊子,縱身就朝夜色而去。正是夜黑風高時,一路荒唐。
一轉眼已是第三天,踏將怡紅院,老鴇一見他,臉上瞬間就綻開了一朵花。
“三樓,李夢然。”
還是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琴聲,就連房間也好像是同一間。
“公子今天是聽琴還是賦詩?”
“都可以,我先坐到床上吧,省得一會兒你還得折騰。”
聽此話語,李夢然不禁俏臉一紅,扶將琴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了低沉的呼聲。
“又睡著了……”
女子坐在窗前,手中的琴也停了下來。窗外正好是繁華的大街,日頭正盛,人來人往也越來越多。
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李夢然不免覺得有些奇怪,行走在這種地方的人,哪一個不是輕薄酒色之徒,這花一千兩來只是睡覺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日頭西墜,王凡也醒了過來。
“公子要回去?”
“嗯,過幾天再來。”
“小女子恭送公子。”
就這樣,王凡七八天或是十五六天就會來一次,每一次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個房間,每一次也是直接躺在床上睡覺,日頭西墜,不用人喊便會醒轉離開。
轉眼又是日頭西墜,一聲異動,李夢然也看了過來,不出意外,定是王凡醒了過來。
“公子醒了?”
“嗯。”
“我去給你備點酒菜吧。”
“呃……不用麻煩了,我這就回去了。”
“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
“難道你是嫌棄我是青樓女子嗎?”
“呃……姑娘你誤會了。”
“那為什麼每次來你都是呼呼大睡,日落回家?”
“我……”
“公子一沒有妻室監管,二沒有老母需要伺候。為什麼不在此過夜呢?”
“我……這……”
“夢然雖是青樓女子,但向來賣藝不賣身,公子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