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見笑春風望向自己的嫵媚眼神中竟隱隱閃現出一絲醉人的情意,如若一汪秋水在眼眶裡流動,一時心中不禁有些大為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出這個風頭。自己在燕國能呆多久都說不定,惹上這筆風流帳後面必然難以收場。若因自己的原因遷累了這位佳人豈不更是過意不去!
無奈何,扶蘇只得做一臉興奮激動狀地連飲三杯。笑春風敬完酒,便自歸座。
黃武卻目帶挑釁之意道:“可惜啊,趙公子如此良才,卻也只能坐視趙國滅亡!奈何,奈何!”諸人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不是揭人瘡疤吧!
扶蘇心中好笑,也不生氣,回道:“是啊,趙蘇無能,只能坐看故國滅亡,讓黃先生見笑了!”眾人見扶蘇竟不生氣,一時也不禁為扶蘇的氣魄而折服。
昌平聞言冷笑道:“可惜啊,魏國有信陵君和黃武大夫如此人才,卻也照樣被秦國打得節節敗退,獻上城池無數。五十步笑百步,奈何啊奈何!”
諸人見狀,心中好笑,這二人又開始抬槓了。
果然,黃武大怒道:“你楚國也好不了多少,先被張儀愚弄丟失漢中在前,後來連國君都被秦國囚了,那是多麼的威風啊!”
黃武講的是楚懷王時期的故事,楚懷王中秦國張儀之計,丟失漢中,後來甚至又中秦國之計,被秦國誘至武關而囚之。這是楚國最大的傷疤,楚人無不諱莫如深。
果然昌平大怒道:“黃武,你殊為無禮,今日我與你誓不干休!”說著,拔劍而起。
黃武也不示弱,長劍出竅,怒視昌平。
兩人身後隨行武士見狀,也各執兵刃,準備互鬥。
室內一時殺氣四起,兩幫人猶如頸毛怒張的公雞似的互相怒視著對方,室內的氣氛簡直緊張到了極點。
太子丹見狀不好,趕快向扶蘇和高漸離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急忙起來勸架。
太子丹架住黃武,勸道:“席間一時戲言,黃先生何必動怒,快快請坐!”其身後夏扶、宋意、秦舞陽三人則擋在席中,將兩群鬥士隔開。
扶蘇和高漸離也勸昌平道:“公子息怒,怎可為一言相鬥。若打了起來,難免互有損傷,太子殿下面上須不好看!”
笑春風也起身而立,玉面含怒,俏臉生寒,不悅道:“兩位先生若要比試,請到外面去。在此互鬥,可是要給春風難堪麼?”
昌平、黃武二人見‘仙子’發怒,心中猶豫,又得眾人力勸,二人這才悻悻然地坐了下來。笑春風望著二人,也是一臉的苦笑,那一雙秀眉不禁緊緊地皺在一起,顯然大有不滿之意。
一時間,鬧劇雖然平息,但諸人心情已然不佳,下面的酒喝著也沒有多少意思,略略再飲幾杯以後,便各自散去。
路上,昌平和扶蘇一路,待遠離聽雨軒後,昌平馬車停下,等扶蘇上來。
扶蘇見周圍無人,便上了昌平的安車。
昌平面色不悅,餘怒兀自未息,對扶蘇道:“這黃武實在可惡,竟敢以我國舊事前來取笑於我!我不殺之,難洩心頭之恨!”
扶蘇心中冷笑:“這六國之人竟從來也不長記性。席間一時無奈,以寓言故事說出六國必須守望互助方才能共度難關的真理。但誰知餘音猶然在耳,這二人竟又開始相鬥起來。不過這樣也好,對我秦國卻是大大有利!”
佯做一臉不滿道:“是啊,公子,黃武此人竟以國亡之恥取笑於我,真是欺人太甚!”
昌平怒道:“黃武此人心胸狹小,在魏國時就聽說只要有人和其爭搶笑大家者皆不計手段予以對付。如今雖然在燕國,卻也恐怕會下黑手。我侍衛眾多倒無所謂,但趙卿這兩日深得笑大家青睞,恐怕黃武嫉恨交加之下有加害之心,近日千萬要小心!”
扶蘇作感激涕零狀道:“謝公子提醒。但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黃武想要對付我們,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昌平聞言,眼眶中閃過一抹殺機,咬牙道:“正是,無毒不丈夫!我們去殺他,總比他搶先對付我們好。那趙卿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扶蘇想了想道:“我會盡快準備好,屆時自會遣人通知公子。這數日沒有什麼事,公子不要和趙蘇聯系,以免露了風聲!”
昌平聞言目光中殺機湧動道:“好,我等你的好訊息!”扶蘇點了點頭,便自下車。
室內,扶蘇喚來無心,問道:“墨門在燕國境內能夠動用多少墨門劍士?”
無心想了想道:“大概五百人左右!”
“那四天內能夠趕到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