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雕的,只是那八條龍爪卻是用的四隻剛出生的小雞爪替代,那雙龍戲的珠是隻是個蛋黃而已,卻可讓人百吃不膩。這一道呢,乃是‘鯉躍龍門’。這盤子中的龍門是用胡蘿蔔雕成的,這鯉魚,可是地地道道的西湖鯉魚,你看那樣兒,像不像要跳出來一般。做時放些紅椒,酸菜,和著湘西老窖烹煮,味美且醇。這一道麼,叫做‘孔雀開屏’。用萵筍絲、胡蘿蔔絲、土豆絲三絲清炒,再在盤中拼成孔雀尾部形狀。孔雀頭是用的公雞的頭替代的,看色彩豔麗,像不像孔雀開屏,再灑上我呂家獨家祖傳秘方的醬汁,味美無比,香氣撲鼻,最難做的便是這道‘水晶鳳凰’了。要把豆芽掏空,用糯米粉與魚肉絲與黃豆粉加雞肉汁和成泥,再做餡塞進豆芽去,在鍋內蒸熟。看好了,最後這道湯便是出水芙蓉了。百合作芙蓉,蓮葉便由金錢草替代,可不漂亮?我這幾道菜雖看似平淡無奇,卻並非常人能做得,這色香味都堪稱一流的,快嚐嚐!”
方雲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肉吃,果是美味,不由大肆稱讚起來了。
鄰座的那個中年婦人忽然對同桌的那個黑褂大漢埋怨道:“你看人家小兩口,多恩愛,那丫頭隨便做幾個菜,男娃子便樂得合不攏嘴,你呢!每天我不辭辛苦給你做飯做菜,你卻從未表揚過,一天到晚下館子吃。”那漢子訕訕笑道,“誰叫你姿色沒人家動人。”方呂二人只顧吃菜,不理旁人。那婦人生氣了,一碗飯全潑在了那漢子身上,引得眾人鬨笑起來,連孩兒都樂了。說話的人多了起來,“這世道直也不公,那男孩分明是個愣頭青,不知情趣,呆頭呆腦的,倒是那女娃兒乖巧伶俐,一朵鮮花怎地插在牛糞上了。”“人家可還是小娃兒呢,說話注意些。”“注意什麼,都這麼大的人,難道非要那老兩口那麼大了才說得麼,他們倆,還怕沒做出些什麼說不得的事兒呢!……”呂宛兒手一揚,幾支筷子朝那幾個出言輕薄無禮之徒射去了。幾人立時被筷子封住啞穴,說話不得。
旁人立時有人打抱不平,道:“姑娘好身手,只是別人嘴長在自己身上,自取笑他的,開開心罷了,姑娘何必動手。”呂宛冷冷地道:“手長在我自己身上,我自打他們了,又礙你什麼事?”又是一支筷子擲去,那人慌忙避開。
當先便有幾個漢子搶了上來,或抓或拳或踢,齊向兩人攻來。只見方雲一手一個,將他們掄將出去。忽然一隻手搭上他左臂,內力傳了過來,將他向後拉去,原來是呂宛。只聽她道:“方雲,這幾個廝便交給我罷了。”方雲依得她言,向後退去。呂宛依著方雲先前幾招,將衝上來眾人一個個掄將出去。眾人一時不敢過來,其餘尚能走跑者皆往門外擠去,被踩在地上呻吟者也有甚。店小二與掌櫃的早往廳堂躲去。
忽聽有人尖叫道:“我認得,他們倆便是前晚殺死洪大俠的兩個魔頭,就是他們。”
方雲只覺得好笑:一,他這漢子又怎可能看見那真正的魔頭;二,就算見著了又怎可能是自己,洪邵鷹可是自己叔叔;三,那殺人的分明只是一女子,何時又成了倆魔頭。
門外忽地搶進五人,均是青袍束腰道帽裝束,手中背上各長劍一柄。當先一人問道:“未敢請教尊姓大名,師承何處,不知二位何故傷人。”呂宛卻拉著方雲坐下,只管吃菜。呂宛有說有笑,絲毫不理會五人,方雲卻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一個瘦高個問道:“便是你們兩個麼,兩個人也如此猖狂,爹孃不打板子,毛孩兒倒犯亂來了。”
呂宛笑道:“是麼,瘦子,要不要一同坐下,嚐嚐我的手藝,吃飽了晚上回家捱打也沒那麼疼啊。”那瘦高個只是冷笑兩聲,皮笑肉不笑。
另一火暴脾氣的中年道人早已忍不住了,當先便是一劍直刺過去了。方雲背對著五人,聽得風聲,回手雙指一夾,使力一錯,那劍便折得彎了。彈了開去。那人也不罷休,使彎劍為刃,更是直劈下來。方雲這才站起身來,返身捏住劍頭,另一手直奪劍柄。“嘣”的一聲,那劍便就此折斷了。那道人大驚失色,退回原位,又從背上另取一劍。只聽得那當頭一人一聲令下“佈陣”,五人便依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位站好。原來竟是武當門人。年紀最長者道:“既然閣下不肯透露師承何處,貧道只有不自量力,邀師兄弟們獻獻醜,好知道爾等是何方神聖了。”
呂宛識得陣法厲害,提醒方雲當心。
幸得五人武功不算一流,加上此陣,威力也增大得並不多,卻也可稍勝方雲一籌了。方雲有時也用內力來護住自身。其實憑方雲此時年歲,是決不可能有如此內力,只是他既天資異稟,又有幼時曾服過的“還三丹”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