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娘也聽說過我這個人,無疑是一些不好的話。今兒個我也不瞞你,我性子是潑,但這也是給逼的。”秦氏說著,話語中透露出深深地無奈。
“祝兒他娘,老婆子我先前打聽的時候確實也聽人這般說過,但今兒個我卻不這般想了。你一個女人家獨自把祝兒拉扯到這麼大,就是天大的本事了。你還識字呢,說起話來文文氣氣,通情達理的,我老婆子都看在眼裡呢。”
李老太也不隱瞞,這要結兒女親家,自然得打聽仔細了。後邊說的今兒個的感受也是真真實實的大實話。
“大娘,您能這樣想我真的不曉得說什麼好了。我現在就給您一句明白話,若是我家祝兒有幸跟您家小禾姑娘湊夫妻,我定待她跟親生閨女似的,若是祝兒待小禾不好,我也就不認這個兒子了。”秦氏說的情真意切,為兒子討個媳婦真是不容易。
他娘為他做的說的,方祝也都看在眼裡,眼裡隱隱有淚光閃動。
“小禾姐,你說阿嬤會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啊。”紅豆扭過頭對小禾說道。
“啊,這個啊我也不曉得。“希望阿嬤能應下來,小禾默默地在心裡添上一句。
方祝不但是個英俊兒郎,還是首飾品的管事,他能把一隻簪子賣到八十兩,很厲害。小禾看著鋪子裡那黑衣黑髮的年輕男子,心裡隱隱生出些許情愫。
紅豆也不打趣她了,她們正偷聽著呢,地點時間啊都不合適呢。
“老大媳婦,你看祝兒這孩子同小禾湊一對怎樣?“李老太雖是個問句丟給趙氏,但掩不住,聲音裡的喜氣。
這李老太先前還說方祝不合適,這一見人家母子,立馬感覺就變了。因此趙氏也不敢太把話說慢。
只是咧著嘴說道:“方夫人別見笑,我聽我家那個皮丫頭說,那日她故意將小禾帶到首飾鋪子裡買首飾,看樣子小禾是蠻中意您兒子的。”
“我家祝兒也是那時見的小禾,回家來就催著我帶媒人上門呢。”秦氏對李家人的感覺也很好,都是些實誠人。什麼鄉下不鄉下的。她也看淡了些。
“那可不是,月老牽的紅線在那兒了,跑不掉的姻緣。”媒婆又見機說了句吉利話。
引得兩家人眉開眼笑的。
“你怎淨同大伯孃渾說。“小禾紅著一張臉,嗔怪道,
“恩,是我的不是。我馬上跟娘重新說說,說小禾姐不滿意方管事哩。”紅豆說得及其認真,身子微微往前傾,有種立馬要拔步往前走得模樣。
“我沒說不滿意,你別去啊。”小禾一急就拉住了紅豆的胳膊,還挺用力的。
紅豆齜牙咧嘴了下,就得意地眨巴眨巴眼睛,如同夏夜裡的星星那般調皮模樣。
“我不同你說了。”小禾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捂著臉就跑了。
正主都走了,紅豆一個人偷看也沒什麼意思。再者,李老太那邊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就等著挑個吉利的日子上門說親了。
紅豆也就拍拍屁股走人咯。
正好遇見她那三蛋哥在院子裡輕聲吟誦“之乎者也”的內容。
“三蛋哥,小禾姐就要嫁人了,你可有心儀的姑娘啊。”紅豆打趣這個如今一副儒雅模樣的三哥,她至今還記得他奶聲奶氣地說‘小妹,叫三哥’的模樣呢。
時間真是白駒過隙。
“不許喊三蛋。“頌思拿卷著的書本輕敲了一下紅豆的腦袋,這個小妹就是忒不長記性。
“三哥,你不念‘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小心以後討不著媳婦。“紅豆笑語,她這個三哥也是的,就整日跟個小老頭似的啃書本,一點年輕人的趣味都沒有,還真是一副成痴的模樣。
“三弟,這句你幫我解釋一下,為兄不甚明白。“紅豆她二哥頌賢也抱著書本出來了,端得一副虛心好學地模樣。
只是這頌賢生得一副風流模樣,還真缺少頌思這種儒雅之相。
“二哥,先生講課時,你是不是又睡著了。“紅豆咬牙問道,身為祖國良好青年,怎能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
“那老夫子講得太羅嗦了,我就沒怎麼聽,三弟講得比夫子好多了。“頌賢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還真讓人想揍他。
“三弟走走走,回書房跟我好好說道說道。“頌賢摟著頌思的肩就走了,省的紅豆又替趙氏監督他們學業,成日在耳邊念念叨叨的。
紅豆曉得他們也是刻苦讀書的,當年輟學的事大大地刺激到了他們。如今雖是秀才了,但還是日日勤勉,就待有朝一日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