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間坍塌是焚天符陣的攻擊?”雲默想著那吞天噬地的巨大黑球,到現在仍然止不住的後怕,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破界之戰後的空間重組,卻沒料到這竟然是焚天符陣的一道攻擊!
以空間之力發動攻擊,這實在是太駭人驚聞了!
難怪三百多年也沒有人能觸動這一層的破界之戰。
邪火道人捋著自己的花白鬍須,頗為得意:“我留下的符陣,自然不凡!”他頓了一頓,問道,“你快說說,你到底是怎麼破掉我這道寂滅之意的?”
雲默當時陷入了暴走狀態,雖然記憶有些混亂,但事的大概還是記得的,一邊回憶當時的景一邊說道:“我記得我當時吸收了很多天地靈力,但一時半會兒轉換不過來,就在丹田的魔紋漩渦之中,魔力和靈力形成了一個巨大漩渦,好像後來靈宮之中的五行之力也被吸了進去,它們就這麼亂七八糟的攪在一起,最後我實在是撐不住了,就把它們全噴了出去!”
噴了出去……
了出去……
出去……
去……
這四個字不停地在邪火道人腦海中迴響,自己引以為傲的殺招,就被這傢伙給一口氣噴掉了?
侮辱,這絕對是對自己的侮辱!對仙術的侮辱!
邪火道人憤怒至極,一道殺意自體內散出,無形的威壓四散開去。
天空的飛鳥突然墜落。
游魚驚恐的沉到湖底。
在場數千魔修,都感受到了那份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實力稍弱的,甚至就此昏厥過去。
眾人心中驚駭莫名,還來不及思考這位傳奇強者為何如此憤怒,便慌忙的匍匐在地上,再沒一個人敢抬起頭來。
青玄和溫淪連忙將頭低下,拼盡全力抵抗著這份怒意和殺氣。
兩人心中驚駭莫名,僅僅是一縷神魂,一怒之威便如此恐怖,那當年全盛時期的邪火道人,又該強橫到什麼程度?
在這絕對的實力面前,青玄心中的那份高傲被碾壓到了塵埃裡,他不由的在心中苦笑,自己當初放下豪言,說只恨晚生了三百年,沒能有機會向邪火道人請教,但現在想來,這種想法是何其愚蠢!
他突然想到一個流傳頗廣的笑話,說是一個魔修不知天高地厚去挑戰魔王宮宮主,但在天魔峰山腳被人勸阻,那魔修不服氣,說不打一場,你怎麼知道我打不過,勸阻他的人就說了,宮主根本就沒必要和你打,因為他只要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這話用在邪火道人和自己上,恐怕也很合適吧?
青玄想到這裡,心中生出一種叫做絕望的緒。
場間一片死寂。
所有魔修都驚恐不安的趴在地上。
只有夢晶妖尊還站在原地。
她抬起高傲的頭顱,臉不斷變幻,一會兒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會兒是一個成熟的婦人,一會兒是純真的美人,一會兒又是一個滴滴的模樣。
但不管如何變幻,每一張臉都精美無比。
一切如夢,一切似幻。
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邪火道人輕咦一聲,心中怒意漸消,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夢晶妖尊一眼,突然一笑:“這小妮子,頗得夢幻造化,現在都還能站著,實力已經到了靈虛境界,倒是個有趣的人兒,哦不,應該是有趣的妖獸。”
邪火道人捋了捋鬍鬚,轉看向嘴角溢位血絲的雲默,又是一陣莫名火起,說道:“乖乖跪下不好?非得要受這痛苦?”
雲默抹掉嘴角血絲,哼了一聲:“我又不是你那些徒子徒孫,為何要跪你?”
邪火道人一怔:“我給了你珍貴無比的九天玄火,你繼承了我的衣缽,就是我的徒兒,徒兒給師傅下跪,那是天經地義之事!”
雲默一股坐在地上,喘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我又沒說要拜你為師!是你自己把這什麼狗的九天玄火強加給我的,要我叫你師傅,卻是休想!”
邪火道人氣的鬚髮狂舞,一道憤怒的氣息再次向四周散去,化作恐怖的颶風,掀起數十米高的浪花,捲起無數沙塵,湖邊的垂柳被連根拔起,小鎮的房屋一排排倒塌。
魔修們驚駭到了極點,連連五體投地的匍匐在地上。
“蠢貨!蠢貨!蠢貨!”
邪火道人憤怒的聲音在整個空間迴響,憤怒至極的他一把抓住了雲默的脖子,將他單手舉在半空,“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