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野村陷入了回憶,“都是些陳年往事,記不真切了。當時,他爛醉如泥,酒醒後,不知道他心情有沒有振作。”
聽野村的口吻,他確實已經不記得了。具體情況,看來打聽不到了。
隨後,泰輔就“戶神亭”的牛肉丁蓋澆飯提了些問題,但是,正如功一預料的,一無所獲。看來他的確從“白銀屋”開始就和戶神政行沒太多深交。
泰輔邊裝作看手錶的樣子邊對功一使了個眼色,詢問他是不是到此為止,功一微微點頭。
“謝謝,百忙之中抽空幫忙。今天的談話如果在節目中用到,我們會再次前來取材的。”
“什麼?”野村不服氣地拔高嗓音。
“不介紹我們店嗎?”
“情況允許,我們會介紹的。”
“還沒決定?”
“嗯,還在準備中。幾個節目同時進行取材,然後討論後決定播放哪個。”
“哼,這樣的話,關於戶神先生的為人,還有些要說的……”野村嘟噥著,他似乎也有自覺自己在電視上說不出俏皮話。要電視上播出的話,就不能隨隨便便了。
“決定後,我們會聯絡您。”說著,泰輔起身離開。
走出店沒幾步,泰輔重重嘆了口氣。
“聽到牛肉丁蓋澆飯是戶神在獨立後做出來的時,我還以為有收穫呢。沒想到剩下的全是屁話,一點用都沒。”
“嘛,沒辦法,試試其他辦法吧。”
“其他的?還有什麼辦法?”
對於泰輔的提問,功一唯有咬緊嘴唇。
戶神政行和“有明”的關係也許沒那麼簡單就能發現。戶神是犯人的話,肯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這層關係。
兩人一言不發地走著。路旁有家家用電器店。店門口放著液晶電視,正播著高爾夫比賽。
功一停下了腳步。“怎麼了?”泰輔問道。
“他提到過看電視了吧。”
“什麼?”
“戶神送外賣的咖啡屋。因為有電視機,所以聚集了很多客人。”
“啊,是這麼說過。有什麼問題?”
“你覺得他們在看什麼?”
“哈?”泰輔張大嘴巴,“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
“但是,我知道。”功一敲敲泰輔的肩膀,“快點,再去兜趟風。”
兩人的目標是櫻木町。在大岡川上的橋旁停下車,功一走進一家咖啡屋。一家小木屋,店名為“馬之樹”。
一看到他走進店內,櫃檯前的白鬍子店長就抬起頭,露出爽朗的笑容。
“啊,是你。”
“那個時候謝謝了。”功一客套道。
“後來,去過’戶神亭‘了嗎?”
“還沒。對了,想打聽點事。啊,對了,先來兩杯咖啡。”功一用手比劃著二,在櫃檯前坐了下來。
泰輔也在旁坐下,一臉莫名。在來的途中,功一也一言不發。
“以前,這附近是不是有家’SUNRISE‘咖啡屋?”功一問道。
店長邊泡著咖啡邊一臉思索狀,不久,他點點頭。
“有啊。就在前面那幢大廈裡。但是,現在關門了。”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因為那個事件,關門了?”功一抑制內心的激動說道。
“沒錯。你知道挺多的嘛。那時,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呢,懷疑我們也做了同樣的事。”
泰輔瞧瞧用手肘捅了下功一的腹部。
“什麼啊?那個事件?”
“等下告訴你。”
喝著黑咖,功一思緒萬千。終於找到了戶神政行和“有明”的關聯。但是,對於他來說,這裡集結著痛苦的回憶。
四年前,橫濱的一個賭博組織被掃蕩了,那份名單中發現了有明幸博的名字。
那個賭博組織借用的場所是家有電視機的咖啡屋。客人們邊看著賽馬比賽,邊委託賭博組織購買馬券。據當時的新聞記載,那家咖啡屋的名字叫“SUNRISE”。
“我不太明白。賭博組織(注1)是什麼?從來沒在電視上聽過。”靜奈躺在床上問道。泰輔雙手抱著愛用的枕頭。
“私人賭馬。”泰輔說道。
“私人的?讓自己的馬比賽,然後賭錢?”
“不是。沒這麼奢侈。你在想些什麼。”
“那我不知道嘛。”靜奈拔高嗓音,望向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