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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一邊兒去。”楚鳳簫甩開他的胳膊,楚龍吟就索性將整個身子全倚在了我的身上,風情萬種地笑著道:“偏不。不給我聽體己話兒,我就不借你小情兒。”

楚鳳簫翻給他個潔白的白眼,拋下一句“噁心。”轉身往船頭上去了。

我伸手想要把楚大無賴從身上推開,他卻手臂略一用力將我緊緊箍了一下,低下頭來湊到耳邊輕笑:“這一次你我配合十分默契呢,老爺我很開心,小情兒你呢?”

我……

噯,想怎樣就怎樣唄,何必勉強自己。

“我,還好。”我垂著眼皮兒道。

楚龍吟哈哈地笑起來,大爪子在我的臉上捏了一把,一搖二晃地走到船頭同楚鳳簫立在一起賞湖景去了。

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覺得我的生活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差了。

你這禍害

駙馬爺殺害朝中官員一案著實在清城內熱鬧了一陣,因為兇手是駙馬,楚龍吟還擬了摺子上報刑部,當此案最終定論時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這期間楚龍吟還調查了白少杉送給徐清源的那兩名孌童的來路,後來才知道這兩個孌童並非本土之人,而是從海外某國買回來的,買來之後直接就被送給了徐清源,好在沒有沾惹別的人。

轉月已是桂八月,我的贖身銀攢了差不多三四兩,距一百兩之數還差得遠,不過不急,這一段時間的適應下來,我對周遭的人和物已經不似當初那般的牴觸了,權當長隨是一項正常的工作,放平了心態之後日子過得也漸漸輕鬆起來。

每週我有一個時辰的自由時間,這一個時辰其實也幹不了什麼事,雨傘作坊的生意隨著天氣逐漸轉涼、秋雨時常連綿,銷售重點由遮陽傘轉到了雨傘上,所以我的收入也大不如前,於是每週就趁著那一個時辰的自由到街上四處探尋能掙錢的門路,偶爾回去得晚了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楚龍吟那傢伙也不在意。

楚鳳簫有時也會偷懶不去隨楚龍吟開堂問案,陪著我一起到街面上亂逛,買些小零嘴兒小甜食兒,然後兩個人蹲在河邊兒邊吃邊說笑。這一個月來我們幾乎把整個清城都逛了個遍,反正他也是才到清城沒多久,兩個人走到哪兒都是一樣的新鮮。後來發現了幾處格外喜歡的地方或事物,比如我看見白衣人的那道孔橋,比如一棵身姿窈窕狀如少女的柳樹,比如一隻時常在牆角處曬太陽的老貓。我們給所有喜歡的東西都起了名字,孔橋叫彎彎,柳樹叫小眉,老貓叫張懶懶。

張懶懶這名字是我取的,惹得楚鳳簫笑了好久,說從沒見過貓還有姓的,何況還是隻野貓,連主兒都沒有,這張姓卻又是從何而來?

我說:“你看它伸懶腰時弓著背,前爪伸得長長,可不就得姓張麼?!”

於是梁下的燕子就叫了劉小宛,牆上的壁虎叫做馬志強,賣豆腐的老漢養的小花狗我叫它楚小鳳,賣羊奶大嬸家才出生的小羊羔楚鳳簫便叫它鍾小情。

兩個人直笑得眼淚都飛了出來,惹得坐在自家門口歇大晌的老婆婆也跟了癟著掉光了牙齒的嘴兒笑:“瞅瞅這小兩口兒,多樂呵!”

旁邊的嬸子大娘們便是一陣鬨笑:“老陳姨兒,那哪是小兩口兒呢!您老眼神兒不好,分明是兩個俊俏的小後生!”

我悄悄衝楚鳳簫做了個鬼臉,楚鳳簫笑著拉了我的手,兩人飛快地跑掉了,沿著秋光鑲就的河堤,嗅著十里濃郁的桂香,心頭無限暢快。

跑得累了,楚鳳簫手上略一用力將我帶得轉過了身子,推靠在一株桂花樹上,一手支在我的耳邊,笑著喘著,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

“怎麼了?”我也笑喘著看他。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他笑著道,“你臉紅的樣子很好看?”

我摸了摸自己大概因跑得累了而泛紅的臉頰,也笑著道:“誰會對我說這個?!男人還是女人?女人指定不敢說的,男人對男人說這個豈不很古怪?”

“你覺得……男人若是對男人說了親暱的話……會很彆扭麼?”他盯著我問。

“會有些罷。”我看著他眼睛裡的認真。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男人和男人之間……過於親近,你會感到彆扭麼?”他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我又不是男人,我怎麼知道呢。

“你指的是哪一種親近?”我問,“兄弟那樣?朋友那樣?還是……”

“你覺得你與我是哪一種?”他好像有些緊張,打斷了我後面的話直接問道。

“當然是朋友了!”我有點兒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