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無語之時,突聽得車外迅一聲暴喝,緊接著一陣狼噑驟然響在近前,雖然隔著車門很難再聽到其它的聲音,但這近在咫尺的恐怖感卻一瞬間衝入了馬車將我吞噬,外面分明已經動上了手,沒有聲音比聲音四起還令人膽寒,只能間或聽得幾聲悶喝或是野獸喉嚨裡發出的嘶嚎聲。
我緊緊抱著楚龍吟的腰想籍此強摁下心中的擔憂與煩亂,腳下馬車卻毫無前兆地突然動了起來,前後一陣搖晃,接著就傳來一陣馬嘶。
“不妙,馬驚了!”楚龍吟低喝了一聲,在我背上輕輕一拍,“情兒,你在車裡好生待著,我去把馬穩住。”說著也不待我回應,大步就往車門外走。
我沒有阻止也沒有跟去,我知道此時事態緊急,把馬控制住是重中之重,否則一但馬匹驚了亂跑起來,我們就全完了。叮囑了他一句務必小心,我留在了車內僵直地立在原地,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汗,半晌方覺馬車漸漸停止了晃動,知道楚龍吟已經控制住了受了驚嚇的馬,正待籲出一口氣去,突地一記重重的撞擊在右側車廂外壁上發出悶響,緊接著便是一聲淒厲的狼嚎——竟是有狼撞在了馬車上!
——狼群突破迅他們的防線了!
一道撕裂般的急痛襲上全身,迅——逸王爺——楚龍吟——他們有危險——
我向著馬車門撲過去,正要伸手拔掉門閂,身子卻忽然被人攔腰抱住,轉頭看去竟然是一直不言不動地坐在那裡的莊秋水,見我看他便放開了抱著我的雙臂,而當我再次想要開門往外衝的時候卻又被他再度攔腰抱住。
“大哥,你讓我出去,”我懇求地望著他,“他們是活是死我都要親眼看著!”
“情兒,”莊秋水開口,聲音就如平時說話一般木訥緩慢,彷彿此時正在和我閒談一般,“你,不能出去,外面,危險。”
“我與龍吟有難同當,有死共赴,大哥,如果你當我是你的妹妹,就請成全我!”我掙扎著想要從他的雙臂中脫出,卻不成想他竟意外地有勁兒並且不肯妥協。
“大人上車之前囑咐過,”莊秋水看著我,“讓我守著你。”
楚龍吟在上車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眼下的情形,竟然提前跟莊秋水打好了招呼要他看護著我,難道——難道他認為今天這一難我們是在劫難逃了?難道他已經有了必死的準備?
“大哥!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左右都是一死,你就讓我出去陪在他身邊罷!”我抓著莊秋水的胳膊哀求道。
“大人說,無論你說什麼也不許我放開你。”莊秋水木木地不為所動。
我知道和莊秋水這種實心眼的人說什麼也說不通,只好飛快地道了聲:“得罪了!”緊接著一提膝撞向莊秋水的要害——當然沒敢用大力,只要能疼到他鬆手放開我就好。我距他是如此的近,滿以為這一招他是根本躲不開的,卻誰料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他竟然略略偏了偏身子閃開了要害,與此同時還伸過一隻手來將我的膝蓋輕輕地握了住!
“大……大哥……”我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對不起……我是太心急了才出此下策的……”
莊秋水放開了我的腿,而另一隻握著我胳膊的手卻仍舊不肯鬆開,垂下眼皮兒似是看了看我的膝蓋,木聲道:“這樣不好。”
“我知錯了,大哥,你就讓我出去找龍吟罷,你忍心看著我在這裡急得要死要活麼?能親眼看著他總比什麼都看不到好啊……”我方才急出來的那股子火在莊秋水的木聲木氣中神奇般地消散了大半,然而還是放心不下外面的楚龍吟和老爸們,只好拽了他的胳膊軟磨硬泡。
也許示弱和撒嬌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對付男人的武器,莊秋水望著我眼睛裡的懇求和心焦沉默了半晌,終於慢吞吞地道:“我要拉著你才可。”
我忙點頭答應了,抄起撥炭用的鐵鉤子做武器,拉了他就往外衝去,卻見馬車四周火光熊熊,火圈之外那白牙森森的正是已經將我們團團圍住的餓狼,它們不斷地嘶鳴彷彿在向我們示威,更有那急不可待的從狼群中高高躍起,徑直跳過了火圈向著王爺和侍衛們撲了上去。
惡狼兇猛
卻見迅手中刀光一閃,看準了那狼的來勢,刀尖衝著它的腹部劃了過去,一片血花揚在半空,這頭狼生生被他在空中剖開了肚子,然而這狼卻是兇猛異常,摔進火圈之後打了個滾兒竟然還能站起身來再度撲向迅,迅手起刀落兩三下便將這狼斬於腳下,此舉使得火圈之外的狼群愈發躁動,也不知是同伴的死還是血腥味的刺激使得它們眼中兇殘的光芒更加熾烈!
再看火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