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繁神態自若,毫不覺得自己此問離奇,接著道:“我再舉一個例子。假如有人練一門陽剛氣極重的武功,他的徒弟若與他交合,陽氣是否可以被師父所吸附?”
“如果在交合時暗中默運採補神功,那師父吸附的就不是陽氣,而是徒弟的功力。”白少情據實答了一句,心內驀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當日和封龍交歡時,若封龍用了採補術,自己豈不是一命嗚呼?
這樣一想,竟又讓他想起另一件可怕的事來。
天下只有橫天逆日功至陽至剛,司馬繁口口聲聲陽剛氣極重,最忌諱陰氣,難道他所說的那人,竟然就是封龍?或者這個司馬繁,竟然就是封龍的另一個徒弟?
想到這裡,白少情“啊”一聲,驟然驚叫出來。
第三十四章
天下只有橫天逆日功至陽至剛,司馬繁口口聲聲陽剛氣極重,最忌諱陰氣,難道他所說的那人,竟然就是封龍?或者這個司馬繁,竟然就是封龍的另一個徒弟?
想到這裡,白少情“啊”一聲,驟然驚叫出來。
司馬繁訝道:“前輩可是想到什麼了?”
白少情連忙收斂驚態,笑道:“沒想到司馬公子對此道如此精通,竟能想到以陽採陽,實在超乎前人所能想象。萬某佩服。”
司馬繁盯著白少情,沉吟片刻,忽然露出一個冷冰冰的笑容,薄唇緊抿,神色間說不出的冷冽;彷彿白少情身上的某個秘密已經被他看穿。
他一向斯文有禮,溫文爾雅,此刻驟然改變,分外叫人心裡一顫。
白少情被他一盯,只覺得寒毛全部豎了起來。
“前輩請看。”司馬繁繞著白少情走了一圈,站定在桌前,伸手將桌上的黃銅酒壺拿起,默運功力。
黃銅酒壺在他掌中漸漸變色,似乎變軟了幾分,不過片刻,竟完全熔成銅水,從司馬繁纖細白皙的指縫間滴淌下去。
嗤嗤……銅水熱度驚人,落到桌上,響起冷熱相遇之聲。
白少情坐在桌前冷眼看司馬繁賣弄功力,心中驀然大震。司馬繁功力深厚他早已知道,但最讓他心悸的,是司馬繁此刻用的,竟是橫天逆日功。
真真正正,絕無虛假,應該只有正義教教主會使的橫天逆日功。
司馬繁露了一手,朝白少情笑道:“前輩看我這功夫如何?”
白少情嗓子乾涸,只覺得心跳異常地快:“厲害……”心中不斷揣測,難道司馬繁真是封龍的徒弟?橫天逆日功是武林第一奇功,封龍除了自己外竟另有擇徒?
自己拜師之事曲折無比,另有機緣。封龍又是看上司馬繁哪一點?
他細細打量司馬繁側臉,只覺越看越是俊美,心裡泛起微酸,又立即扯動肝火來。
司馬繁有點得意,又問:“前輩可知這是什麼功夫?”
白少情動了怒氣,心中反而不再害怕,從容掃他一眼,淡淡道:“有點象傳說中的橫天逆日功,但此功武林中極少人見識,我也不敢肯定。”
“前輩果然好眼光。”司馬繁毫不掩飾點頭認了,斟酌一會,問白少情道:“若我與封龍比試,前輩覺得誰會贏?”
白少情只道自己又被封龍換了個法子作弄,剛想冷冷回道“你們師徒兩人同歸於盡倒也是武林之福”,卻驀然醒悟到一事,忙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吞回肚子。
封龍即使另有徒弟,也絕不可能教出司馬繁這樣功力深厚的弟子。再者,司馬繁提及封龍的語氣毫無尊敬,怎是對師父的態度?
他最後一問,更加居心叵測,讓白少情弄不清司馬繁葫蘆裡賣什麼藥。
白少情腦筋轉了好幾圈,才不急不徐答道:“封龍乃武林正道領袖,武藝超絕,司馬公子雖天資聰穎,只怕還要歷練兩年才勝他。”
“正道領袖?”司馬繁另有深意笑了兩聲。
白少情察言觀色,暗忖司馬繁一定早已知道封龍身份。但他若不是封龍徒弟,何以練成橫天逆日功?難道正義教中另有蹊蹺?
好奇心頓起。
司馬繁看淌在桌上又從桌延落到地上的銅水漸漸變冷凝固,眼光專注,不知心裡正在打算什麼。
白少情隨著他的目光移動,心裡隱隱知道此人與封龍必存在某種奇妙的關係,也在盤算如何把這些一個一個的謎題解開,正思索著怎樣開啟缺口,司馬繁卻驀然問道:“我已將橫天逆日功給前輩看了,前輩還是不信我嗎?”
他問得無頭無腦,白少情不免一怔。
司馬繁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