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地背影。忽然開口誠懇的道了一句。
聽見他這簡短的一句話,美葉子的身子猛然停頓住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緩緩回過臉去,掩飾不住滿是悽然的目光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她斷然轉過身,快步朝汽車走去。她告訴過自己,她可以承受他活在另一個女人的懷裡,但是原來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快開車,跟上菊池。”抹乾眼淚,她很快上了車。
她知道經過這一次,菊池英石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沈新南地,她必須要跟著菊池,防止他回去之後會集結手下報復新南。在半道上,她追上了菊池英石。把車在他身旁停下,她第一次請他上她的車。
菊池深有意味的微笑著看了看她。他並沒有拒絕,上車坐在了她身旁。
“山口小姐,”車上,他意味深長的開口道,“你不覺得你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嗎?到頭來你又能得到什麼?”
美葉子被他戳中了心中的痛處,稍稍靜默了一下,隨即卻見她淡淡的輕笑一聲,並沒有去接他地話頭,轉而道:
“菊池君,剛才多有得罪,今晚我就設宴給菊池君壓驚、謝罪。”
菊池一雙眼睛微微眯了眯,似笑非笑地看著美葉子,他當然知道美葉子的用意,但是他卻並沒有拒絕。不過同時在他地心裡卻已經生出了一個極其惡毒的念頭。他還記得她打他的那兩個耳光,也沒忘記她拿槍抵著他的腦袋。他要讓這個自甘下賤為那個支那人愚弄的女人受到她應得的懲罰。
“山口小姐,我明白你的這一番用意,”酒桌上,他看著親自為他斟酒的美葉子。陰鬱的臉上淡淡一笑,問道,“可是這一次是他要殺我,我有什麼理由要坐著等死?”
他冷鬱地看著怔怔的無言以對的美葉子,忽然伸出一手去抓住了她的手。震驚的美葉子只覺得身體裡陡然一股寒流冷冷流過。當即就用力去抽回自己地手,可是她越掙,菊池卻反而抓得越緊。
“山口小姐,我一直都非常傾慕與你。”他緩緩的聲音接著說,陰鬱的眼睛裡透出一種毫不遮掩的**,“如果你能讓我擁有你一次,”
“無恥!”美葉子不等他說完,一揚手就去打他。卻被他一抬手猛然緊抓住了手腕子,禁錮著她,讓她一動也動不了。他接著說下去,“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如果你能答應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就是死也願意。不過,”說到這裡,他略頓了一下,冷冷一笑,
“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就走。”說完,他果真放開了她,站起了身。
美葉子面色臘白的怔怔看著菊池往外走去,想到沈新南將會陷入的境地。她的腦子忽然混沌噸地失掉了所有的思想,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死,她一定要保住他。
“等一下。”不知怎麼,她忽然開了口。聲音一出,只覺得渾身像是有很多根刺在扎著她,胸口裡有一股極大的悲痛在往上湧,卻再也流不出眼淚。菊池臉上陰冷冷的一笑。停住了腳步,他又轉回了身來。美葉子不看他,僵冷的神色又說,聲音莫名的有些吃力:
“我想起來今晚我還有一個約會。既然不去赴約了,總是要通知對方一聲,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她拉上門。走了出去。走到另一間房裡,她撥通了沈公館的電話。正趕上新南和韻柳進門。新南接起電話。聽見另一端的美葉子只定定說了一句話:
“新南君,聽好,我只能保證你們有這一個晚上的時間,趕快離開上海,趕快。”
顫抖的手去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渾身僵冷地沒有一絲溫度,臉上卻有兩行眼淚冰涼的流了下來。
不過,美葉子沒有料想到的是,菊池雖然表面上口口聲聲答應了她,他願意放過沈新南,其實暗地裡卻用了另一個更為狠毒的借刀殺人地手段。在美葉子打電話通知沈新南的時候,他也悄悄溜出去,把一個手下叫到身邊,吩咐這人立即去把沈新南通共的事情告訴國民黨軍統的人,而且提醒他們很有可能沈新南今晚就會離開上海,讓他們務必今晚就把沈新南給除了。他就是要看著他們中國人自相殘殺。
沈新南接到美葉子這一個電話,從她的聲音裡,他感覺得出她是真心想要幫他。想到自己這輩子是不免要辜負這個女人對他的這份情意了,他極輕的低嘆了一聲,一面輕輕放下了已經一片盲音的電話。收回心神,不敢再多有耽擱,他立即著手準備,和韻柳今晚就離開上海。
天大概是陰下去了,黑沉沉地天上尋不見月亮,也沒有一點星光的影蹤。上車前,韻柳略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