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努力平息著內心因見了鳳夫人而十分震盪的情緒。時間有限,她也不能任由這些情緒操控,誤了正事。
然而她這一眼卻是讓鳳夫人有些誤解了,鳳夫人無聲地嘆了口氣。拉了白月的手、表情也帶上了幾分嚴肅:“木已成舟,你往後要謹記自己的身份,切記不要做出身份之外的事情來。”
鳳夫人知道自己女兒和逍遙王兩情相悅、根本不願進宮,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聖上決定的事情又有誰能夠反駁?再加之現今金殿上那位手段狠辣、出了名的陰晴不定。她近段時日夜間總是不得安眠,唯恐自己女兒性子倔、做出什麼惹怒了聖上的事情來。
“你已成了月貴妃,過去的一切便不可再想。雖說皇上如今寵愛著你,你卻也不能因此恃寵而驕。”聖上對於新入宮的月貴妃是如何如何寵愛的傳言鳳夫人也聽了不少,可這樣的傳言不能讓她安心,反而愈加擔憂起來,整日裡心臟就跟飄在空中似的不得安穩。雖說現今的帝王登基不久、後宮統共沒幾個妃嬪,可是隨著時間流逝、一次次的大選舉行後,後宮佳麗卻會變得越來越多。
宮中之人慣會見風使舵,如今她的女兒有著帝王寵愛,關雎殿內的吃穿用度皆為上等。然而帝王寵愛卻是不能長久的,如同先前頗為受寵的阮昭儀一般,等帝王的視線被新人奪去,她的女兒如花一般的年紀只能在後宮空守。
這樣想著,鳳夫人也對新帝隱隱產生了幾分怨憤來。
“孃親,這些我都明白。”聽聞鳳夫人諄諄教誨,白月心中的情緒也淡了幾分,反而心頭軟綿。她看得出鳳夫人的擔憂,心頭十分受用,然而如今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孃親,爹爹最近怎樣?”白月說著就將話題引到了鳳白月父親身上,想要找到什麼異常的地方。然而從鳳夫人口中得知,鳳太傅似乎和平日差不了什麼。
“不過……”鳳夫人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月的臉色。神色複雜,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迎著白月徵詢的目光,最終倒是滿臉疑惑地小聲說了出來:“不過你爹最近,好似和逍遙王走得有些近。”
鳳太傅在先前皇子奪位的戰爭中完全沒有站在哪一位皇子那邊,就算自己女兒往後可能會嫁給當時的三皇子殷楚,對於三皇子一排的拜訪拉攏也總是拒之門外。如今鳳夫人卻在前不久,給鳳太傅送湯時,不小心撞見了鳳太傅在書房和三皇子似是在密談什麼似的。她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兒,因此吩咐了下人不要將她來過的訊息告知太傅,這才轉身回了自己院子。
沒成想後來又碰到了幾次。
他們兩家已經定了婚事,臨到頭來女兒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說親家變仇家,也實在不會有什麼事值得一再刻意避開她談論。
白月微微怔了怔,鳳夫人話中的意思,也就是說此時阮惜霜可能已經和逍遙王以及鳳太傅聯絡上了,不知怎麼說通了兩人。接下來阮惜霜、逍遙王以及鳳太傅恐怕會聯合起來做戲,就是要讓自己心軟,繼而待在殷烈身邊敗壞殷烈名聲的同時,替他們盜取一些機密吧。
鳳夫人又在關雎殿內待了一會兒,白月趁此將兩個荷包遞給了她。看著鳳夫人不解的眼神,微笑著道:“孃親,這荷包是我閒時繡的,裡面填充的乾花有安神靜氣的作用,您回去後和爹爹一人一隻帶在身邊。”
鳳夫人滿臉喜色地接了,看了眼漸晚的天色、依依不捨地和白月告別回去了。
誰知鳳夫人剛一走,殷烈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前後腳就踏進了關雎殿內。
甫一進來便挑眉問道:“我聽聞,你送了鳳夫人兩個荷包?”
白月愣了愣,她早就知道關雎殿周圍有殷烈的人手。畢竟除了思琴,關雎殿的下人全是殷烈挑選的。所以方才她和鳳夫人談話時,遮蔽了左右。也用靈力查探了周圍沒人後,才放心問詢了鳳太傅的情況。
沒想到鳳夫人出去沒幾息,殷烈就知道她臨走時帶走兩個荷包的事情了。
白月不知對方是什麼意思,便沉默著沒有說話。殷烈也不介意地在桌案前坐下,似乎方才只是隨口一問似的。過了沒見多久,劉德福便從趕過來的隨侍手中抱了一手的摺子,放在了案几上。殷烈翻開摺子,拿了一旁的硃砂筆開始批閱起來。
隨手撿了一本書攤開,白月坐在一旁看似時不時翻閱著,實則暗自運轉起靈力來,室內一時靜默無言。近來兩人的相處總是這樣,白月面上雖不向以往那樣抗拒。對於殷烈卻總是沉默以對,沒什麼討好他的心思。
待得白月翻了幾頁書後,旁邊驟然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