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虧叫人笑話?”又笑道,“待開春兒的,你皇伯父與皇伯母就要出遊,咱們去送送。”
“什麼時候父王要出遊,兒子侍奉兩側。”鳳卿端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帶著些期盼道,“二弟當年往江南的時候,說西湖美景叫人流連忘返。兒子日後也想去。”他轉頭笑道,“兒子不想這一輩子都束縛在京中,總要見識一下各地的風光。”
肅王低頭看他的長子,許久吐出一口氣來,點頭道,“到時,帶著你母妃你媳婦兒一起去。”
父子約定了,便相視一笑,說不出的溫情,慢慢地走了。
待內監將這父子之間的話回頭報與聖人,聖人微微閉眼,到底嘆了一聲。
只是如今聖人煩心的事情真的不少,前朝也就罷了,如今鄭王誠王為輔佐,雖是新皇到底能夠壓制群臣,只後宮就叫聖人頭疼的厲害。
不想叫庶子生出花樣來,因此這次聖人連皇子生母都封得不高,這裡頭那個做了祖母的側妃,竟然也是個嬪,實在叫她沒辦法忍,只覺得這宮中到處都是嘲笑她的眼神,因此與聖人哭鬧了一場,叫聖人呵斥了,方才偃旗息鼓。
宮中不如意的不只這個嬪,還有從前的徐貴人,如今的徐太貴人了。
徐太貴人運氣不大好,從前得寵的時候,只生出了一個八公主來,連個兒子都沒有。如今想要出宮,八公主還沒有開府呢,竟只能委委屈屈地與太上皇的一干嬪妃擠在了宮中一個角落裡,十分憋悶。後頭又有孝順的兒孫鳳舟第一個上書迎她那庶姐慧太嬪出宮,就叫徐太貴人心中嫉妒的很,看著慧太嬪的宮中忙忙碌碌,收拾東西,徐太貴人忍了許多天,終於忍不住了,這一日仗著兒子起來了的順王太妃迎婆婆離宮,就叫徐太貴人給堵住了。
“本宮,也要去順王府。”徐太貴人仰了仰頭,用傲慢的目光看著她。
順王太妃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一個眼色就叫宮人把她推一邊兒去了,挑眉笑道,“太貴人,你還以為,這是您風光得意的時候呢?”
“你說什麼?!”從前順王太妃雖是個潑婦,可是卻也沒有這樣目中無人,徐太貴人被這麼一個眼色看的心中肝火大盛,撲上來就叫道,“你這個毒婦!你害了你的夫君,如今還要欺負我麼?!”
“害了他的,是您的南陽公主,與我有什麼關係。”順王太妃冷笑一聲,冷冷地說道,“我告訴你,如今可不是從前了,再叫我生氣,別怪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如今的皇后,與順王太妃妯娌之間交情極好,不然也不會前頭聖人登基,後頭鳳舟就復了王爵,雖然這裡頭大半都是聖人做給別人看的,代表了聖人對從前與他作對的鳳桐一脈的一種寬容,對弟弟的心胸,然而得了便宜這是事實,順王太妃不想說別的,只想與婆婆兒子過好日子。
“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徐太貴人氣得渾身發抖,卻見自己的庶姐走過來,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
從前平和的庶姐,竟然還敢走到自己的面前,就叫徐太貴人呆了呆,正要說幾句要強的話來,卻猛地叫這庶姐的冰冷的目光看的心中哆嗦了一下。
“看在徐家,養育了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容忍你。”慧太嬪此時,在這平日裡風光得意,如今落魄的妹妹的面前,並沒有一絲的得意,只是臉色淡淡的,彷彿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輕聲道,“這麼多年,你仗著是嫡女,搶走我的兒子……”
說這個的時候,她的心裡到底是難過的。鳳桐再不好,可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她甚至還記得那小小的嬰孩兒在自己懷裡時那可愛的模樣,可是妹妹進了宮,仗著比自己位份高,叫兒子看不起她,寧願親近姨母,也不肯親近自己。
“這麼多年,該還的,我都還給你了。”慧太嬪的眼睛裡帶著幾分釋然,看著這個妹妹,微微一笑,“你搶走了我的兒子,可是我的孫子,我的兒媳婦,這都是我的寶貝,你想要叫他們的日子不好過,做姐姐的,只能給你些教訓,知道麼?”
“你!”如今慧太嬪才是叫人奉承的,徐太貴人立時就叫人給摁在了地上,被這姐姐挑起了下巴看了一會兒,陡然就是一個耳光劈在了臉上,驚怒交加中,就聽見這可惡的姐姐道,“這是給你的報答,不必謝我了。”說完,一旁冷眼旁觀的順王太妃還在輕笑道,“何必與她說這麼多,想要出宮,去跟八公主同住就是,這麼不要臉面的人,母親多與她說一句話,都失了體統。”說完,便淡淡道,“我勸太貴人消停些,不然日後母親若是不高興,只怕您那徐家,也過不了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