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種種分歧不願意,沒有必要,阿元不願意叫淮南王妃知道,因此便對著那媒婆冷冷地說道。
她自稱本宮,可見是皇女。京中城陽伯夫人親近的皇女,還有誰不知道呢?這媒婆立時便曉得這位只怕是榮壽公主,想到這位公主的跋扈名聲,她脖子發涼,急忙應了,見再也無人說話,反正事兒辦成了,何必節外生枝呢?急急忙忙地回去稟告這個喜信兒,之後,整個城陽伯府便再次喧鬧了起來。
湛三知道這親事之後,很是漠然,動手就開始給閨女預備嫁妝。
淮南王府對這親事很急,定了一個月後便娶親,因此許多大件的傢俱都來不及預備,湛三也不管,看了府裡的例,按了阿瑤出嫁時的銀子給阿鏡預備了,然而這些在阿鏡看少了許多,又鬧了一場,湛三一點兒都不理,只說府裡就這樣兒了,若是願意,可以將湛三太太的嫁妝分給她就是,湛三太太卻不肯,因此還是城陽伯覺得鬧騰個沒完,又給了五千兩的銀子,就這樣有些窮酸地做了阿鏡的嫁妝。
待萬事定矣,皆大歡喜之時,阿元也在宮裡聽著外頭的情況呢,知道阿鏡出嫁,便好生滿意,覺得送了這敗家精離門,以後方才叫大家夥兒清淨自在呢,想著這阿鏡的嫁妝不過是兩萬兩銀子的意思,淮南王妃見了還不得氣死啊,便躲在宮裡偷笑,叫與她一起的五公主有些疑惑,只是這事兒只能自己偷著樂,阿元不能與五公主說,只好轉移話題問道,“瞧著皇姐愁眉不展,這是有什麼不歡喜麼?”
“還不是表哥。”五公主真心覺得愁人,不過與阿元向來不忌諱的,便與她一同坐了,這才看著眼前的一個小小的汝窯小茶盞出神,許久,方才低聲道,“靖北侯家的婚事,只怕要黃。”
“啊?”靖北侯家的大姑娘,那時阿元的偶像來著,此時也呆住了,急忙問道,“已經與德妃娘娘處言談甚歡,這,這一點兒預兆都沒有呀。”當時,她可是記得靖北侯夫人願意的不行的,連慶振房裡有通房丫頭都忍了,連這都忍了,還有什麼越不過去的坎兒呢?
“靖北侯回來了。”五公主低聲道,“一回來就帶著大姑娘去見了表哥一面,正好一頭撞見他家那個表妹正撲在表哥的懷裡哭,表哥也是的,見了大姑娘害怕的要命,只往床裡躲,靖北侯瞧見了就大怒了,又有表哥只說心裡頭慌喘不過來氣兒,這不是給人上眼藥麼,侯爺便很不高興,出來了就與咱們說婚事要另算。”當然,靖北侯的原話是,“既然這麼不願意,何必強自為媒呢?”
人家寧可養一輩子的老姑娘,也不願意跟你玩兒了。
“定國公夫人……”要說定國公府裡,阿元還覺得誰比較無辜,就是定國公夫人了。
定國公夫人都傻了好麼,五公主想到當時舅母一臉驚怒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心裡心疼極了,耷拉著頭低聲道,“你不知道,舅母是真心愛這大姑娘,只是,”她嘆氣道,“到底是心事付流水了。”靖北侯拂袖而去,定國公夫人後頭就厥過去了,大病了一場,五公主再去探望的時候,就見她頭髮都白了大半,便小聲說道,“這一回,舅母是真的氣瘋了,拖了那表姑娘進了柴房,關起門來就是一通的好打。”
阿元本就覺得這不是良緣,只是卻還是說不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來,便陪著五公主嘆氣,又問道,“打死了?”若是打死,也不過報個早夭罷了,算什麼呢?
“舅母恨她欲死,哪裡能叫她這樣簡單地死了呢?”這姑娘作了第一場的時候,定國公夫人便叫她跪廢了一雙腿,如今哪裡會這樣簡單就饒了她,濃濃地熬了參湯,吊著這姑娘的一條命,按著飯點兒打她,這幾日過去,已經去了大半條命了,想到定國公夫人的狠戾,五公主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目中帶著幾分驚恐地說道,“只是,她病沒了的信兒已經報到衙門,也給她出了殯。”
卻沒弄死她?阿元想不明白定國公夫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世上沒了她這個人,如今舅母,將她丟到大街上去了。”定國公夫人將這姑娘又養好了傷,拖著她丟在了乞丐堆兒裡,親眼見了那從前柔弱的女孩兒,後頭甚至為了一個饅頭被人毆打,連本來面目都看不出來了,五公主渾身都害怕得直突突,見阿元的一張小臉嚇得發白,腦門兒上全是冷汗,這才握了握妹妹全是汗的手,有些哆嗦地說道,“我,我都兩天沒睡好了,如今與你說了,你也知道,這幾天便也陪陪我。”
兩個女孩兒,做的最惡毒的事兒也就是給人幾個耳光,何曾見過這樣厲害的內宅手段,一時都懵了似的。
“按理說,那姑娘做了初一,定國公夫人做十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