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見德妃只面帶微笑聽著,並不隨意插話,也知道她的秉性,因此不欲冷落她,和聲說了幾句,見德妃一臉恭敬地回了,便對聖人宮中,有這樣的皇后與妃子愈發滿意,此時只冷笑道,“哀家只說天熱不要來請安,便真的不來,可見在一些人的心中,哀家不過如此。”
皇后知道太后這是在挑徐妃的毛病,旁人不過是連帶,只不敢多說,只含糊地說道,“大抵是病了。”
“所以,才大半夜的將皇帝從你的宮裡哭出來,忙不迭地去見她?”說起來太后就有氣。皇后當年在聖人儲位不穩的時候,是與聖人共患難的情分,況性情溫和開闊,太后自然是喜歡的,昨夜裡知道徐妃稱病,還敢使宮女去皇后的宮裡請聖人過去,只怒道,“還知不知道規矩了?皇后的寢宮,也是她一個妃子能衝撞的?”見皇后只淡淡一笑不以為意,便嘆息道,“這麼個妖精,手段這麼花樣百出,我看著不喜歡,今年選秀,也要好好兒地挑挑,別叫宮裡再有這樣的人。”
“八公主確實病得不輕,”皇后只低聲說道,“臣妾今兒也去看過了,小小的嬰孩兒,渾身發燙,哭得什麼似的,也難怪徐妃心裡緊張些。”
“況,”皇后只和聲道,“聖人並未委屈我,昨夜裡去見了一回八公主,便回了臣妾處安置,並沒有留宿徐妃宮中。”也就是因為這,徐妃看她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顯然沒想到比起給她臉面,聖人更在乎,更維護的是皇后的面子,因此本就得了聖人這樣的偏愛的皇后,也懶得與一個小小的妃子計較。
她身為皇后,膝下兩位嫡子,只要不行事踏錯,自然可以安安穩穩,為何要自降身份,與一個妃子爭鬥呢?
只今年選秀,選幾個年輕美貌的新人,與徐妃鬧去就是。
“德妃這是想要說什麼?”皇后雍容大氣,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見德妃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便含笑問道。
德妃臉上一緊,然而瞬間便恢復了恭敬,只低著頭恭聲道,“臣妾,想求娘娘今年的選秀,不要給小四指妃。”
“這是為何?”太后心裡破喜歡鳳鳴,況自鳳鳴之後,宮中皆是公主,鳳鳴是最小的皇子,太后本是想要給鳳鳴尋一個好的正妃照顧他的起居,見德妃竟說出這樣的話來,便十分疑惑地問道,“若是不指,秋天裡小三小四要封爵,難道叫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府裡頭?”正要再說些什麼,卻陡然聽到遠處傳來了喧譁聲與勸阻聲,竟是熱鬧極了,太后被驚著了一下,就見一個大宮女一臉慌亂地過來,只低聲道,“稟娘娘,三皇子與四皇子在前頭打起來了,奴婢們拉不開,眼下……”
她一抬頭,就見到德妃的目光冰冷地向著那處看去,竟是被唬住了。
章節目錄 第29章
兩個皇子打架;太后哪裡有心思再問究竟,只匆匆地起身就要過去;皇后急忙起身笑道,“母后往那處去,若是有個衝撞;不是叫兩個孩子都心裡不安?”她頓了頓,見德妃垂下了頭;眼角卻帶著幾分冰冷,顯然是怒極,知道德妃素來對四皇子上心;待之如親子,此時只安撫地拍了拍德妃的手;這才領著宮女往外頭去了。
阿元還是第一次見到德妃這樣冷肅的表情;雖然這表情消失的極快,卻也叫她忍不住縮了縮小脖子,然而卻有些羨慕叫德妃露出這樣表情的鳳鳴,只從太后的懷裡探出了頭來偷偷地看著德妃。雖然不知道三皇子是做什麼的,不過那日鳳鳴對她發自真心的笑容還在眼前,阿元心裡便先入為主地將三皇子當做了壞人,心裡便很有些同仇敵愾的心情。待不大會兒功夫,見皇后引了兩個少年過來,後頭還有不認識的陌生人,便做出了很正經的……嬰兒模樣,伏在太后的懷裡。
“給皇祖母請安。”兩個鼻青臉腫的少年給太后請了安,彼此對視了一眼,同時冷哼一聲偏過了頭去。
“彼此兄弟之間,你們竟然還能下這樣狠的手!”太后本以為拉不開是個誇張的詞,誰知見了兩個少年這副模樣,只心裡生出了怒火,厲聲道,“你們的拳頭,就是揮給兄弟的?!”
“這個要問四弟,為何要先行動手,難道忘了我是兄長不成?”阿元見鳳鳴身邊的那個錦衣少年,目中帶著幾分寒光,此時竟有些惡人先告狀地說道,“我正與兩位妹婿說話,誰知道四弟衝過來就打,這是要做什麼?!”他冷笑著對對他怒目而視的鳳鳴說道,“難道四弟在宮裡打旁人不算,如今拳頭就要落在兄長頭上,才覺得威風?!”一轉頭,便含淚與太后哽咽道,“皇祖母,孫兒不是第一次被打,難道就因為我母妃地位低微,就能叫人隨意踐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