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吧?您在河南懲治奸惡之徒的美名都傳到這江南一帶了,百姓們都說您是大青天呢!”
陳子龍說道:“不錯,洪師傅講得好,楚國公確為我朝第一好官,既愛民如子,又能為國分憂,更難得的是,楚國公麾下的鎮虜軍實為百戰之師,不僅大敗韃子鐵騎,而且今次又擊敗洋夷,大明能出這樣能文能武的朝廷重臣,實在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
林清華謙讓道:“幾位謬讚,小子實在擔當不起,還望幾位就此打住。這打仗的事小子還能勉強應付,至於這做文章嘛,小子就是班門弄斧了,所以這‘能文能武’實在是讓小子汗顏啊!”
陳子龍知道林清華不喜聽這些恭維話,於是便轉回話頭,說道:“洪師傅不僅文章做得好,而且還練了一身的硬功夫,尤其是他的一套槍法,更是特別。其槍法出自揚家槍,後又被洪師傅揉進了一些棍法,從而更是威猛異常,當者披靡。他辭官回鄉後,就在鄉中召集弟子操練槍法,以期為國出力,平息流寇。當年那李自成流寇入寇山西后,洪師傅就領著眾弟子與那李自成人馬周旋,後來李自成從京師敗退,洪師傅趁機帶領弟子截殺其後軍人馬,攪得李賊不得安寧。清兵入關南下,進入山西,一路燒殺搶掠,與那流寇無異,洪師傅又領著弟子抵擋清兵,但終因實力懸殊,不得不避難南方。南下以後,洪師傅先是去福建投奔那鄭芝龍,後來見清兵繼續南下侵擾,史閣部督師揚州,遂又帶領弟子北上揚州,去史閣部軍中效力。”
聽到陳子龍說起往事,洪英無限感慨,他嘆道:“是啊!當年那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打著為先帝報仇的幌子,連我也上當了,還以為他真的是大明的忠臣呢。但後來清兵一到山西,就到處殺人、搶糧、搶女人,所做所為實與賊寇無二,我氣憤不過,當即領著眾弟子殺進清兵後軍輜重大營,親手砍下十餘顆清兵人頭。不過,清兵確實勢大難制,而且他們軍中還有漢軍火器營,那火器著實厲害,轟將起來混天黑地,眾弟子死傷慘重,連我也被鉛子兒打中。”
說到這裡,洪英將右手袖子挽起,露出小臂。他指著那小臂上的一個深陷進去的銅錢大小的傷疤,說道:“諸位請看,這就是拜那清兵火器所賜!”他搖著頭將袖子放下,嘆道:“可嘆吶,這槍不是那韃子打的,而是同樣說著漢話的漢軍打的,這可真讓洪某憋氣的很啊!而且這一槍打得真是狠,將我的手筋給傷了,雖然現在已經痊癒,但終究還是留下後患,每到陰雨天傷疤處便痠痛不堪,即使是平常的日子,右手也使不出太大的力。”說完,洪英抬起頭,望著林清華,說道:“此次來到楚國公軍營之中,一見鎮虜軍的軍容,倒真讓洪某驚訝萬分。貴軍不僅軍服與其他官軍不同,而且就連手中所拿火器也是奇異的很。更讓洪某敬佩的是貴軍的軍紀,所到地方不僅秋毫無犯,而且在傷亡甚重的情勢之下,居然還能保持軍容不潰,當真是了不起!以前聽人說起鎮虜軍的戰績,洪某還不敢相信,直到今日,洪某才真正是相信了。”
聽到洪英這樣說,林清華神色有些黯淡,他面顯愧色的說道:“鎮虜軍與洋夷交戰數日,損失慘重,我親率的五萬人死傷三萬多,剩下的也沒有了什麼戰鬥力,洪師傅剛才看見的這些軍隊是前軍人馬,他們是由江北剛剛調過來的,因為他們並未與洋夷軍隊接仗,故而損失不大,所以看起來軍容還算整齊,假若洪師傅去鎮虜軍後軍中看看的話,你就不會這樣說了。今次大戰,林某實在是無地自容,不僅指揮混亂,而且只憑意氣用事,致使部下傷亡慘重,雖然將士們拼著性命將洋夷擊退,可是畢竟損失甚重,林某愧對將士們。”
“楚國公不必太過自責,自古並無常勝將軍,就算是孫武子復生,也無把握仗仗不敗,何況此仗鎮虜軍並未失敗,洋夷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路狂奔,連搶劫路過的村寨的工夫都沒有。”陳子龍安慰著林清華,“況且自古有云‘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鎮虜軍能夠在傷亡甚重的情形下保持軍容不散,這已經是十分的不易了!”
“是啊,自古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有多少將軍是踩著士兵的屍骨爬上高位的?”一直站在林清華身後不說話的莫不計走上幾步,他摸著不多的鬍子,說道:“楚國公能有這樣的心思,那麼就是很難得了,相信那些為朝廷和百姓捐軀的將士們如果泉下有知的話,他們也會瞑目的。”
“這位是……”洪英早就注意到了莫不計,他見莫不計開口說話,便詢問起身邊的陳子龍。
“噢,這位是楚國公身邊的謀士,姓莫。”陳子龍趕緊介紹道。
“在下莫不計,早就聞聽洪師傅大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