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笙看著花獨厚躺在紫色的不知名金屬棺材裡,看著棺蓋緩緩地合上,看著棺材帶著她消失在視野中。花得天親自開車送她下葬,沒有帶人,除了他沒人知道花獨厚被帶去了哪裡。他送葬後回來,是三天之後的一個清晨。司徒笙算算時間,離最後期限還有兩天半。兩天半,六十小時,三千六百分鐘,二十一萬六千秒。換算成&ldo;秒&rdo;這個單位後似乎很多,可是眼睜睜地看著時間一秒秒擦肩而過卻無力挽回的人才知道這個龐大的數字是多麼的渺小。但是花得天回來之後,對他的態度有很大的轉變,倒不是從面癱變成話嘮,而是變得離不開他。只要司徒笙不在他的視線內,他就坐立不安,一定要把人找到,死死地盯住他,晚上也不例外。當天晚上,司徒笙回房間,他就跟在後面。司徒笙洗澡,他就等在外面。司徒笙上床睡覺,他就躺在旁邊。態度詭異得好似連體嬰。司徒笙認為是他痛失親人後產生的移情作用。不是不同情的,但他更清楚,現在對花得天同情,以後就得加倍同情自己。以花得天的偏執,為了讓他當妹夫就能搞出這麼多事情,若是把他當做妹妹的代替品,恐怕自己連呼吸自由空氣的機會都沒了。他趁花得天睡覺,悄悄地看了看他手指上的戒指,側邊的小圓點是凹陷狀態。司徒笙鬆了口氣,抬頭看到花得天低頭看著自己,立刻露出懷念的樣子:&ldo;獨厚也有一隻。&rdo;花得天沒說話,等司徒笙閉上眼睛打算睡的時候,才聽到他冷冷地說:&ldo;我喜歡聽話的人。&rdo;司徒笙睜開眼睛。花得天道:&ldo;就像你的父親和母親。你的爺爺很不聽話,所以我讓他永遠地閉上了嘴巴。&rdo;黑暗中,司徒笙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司徒笙將戒指的訊息告訴了沈玉流,沈玉流讓他稍安勿躁,等待搶奪戒指的時機。司徒笙隱約覺得戒指的作用並不像沈玉流說的那麼簡單,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花得天的情況好像變得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竟是帶著敵意和恨意的,有時候,又很平常。又過了半天,沈玉流發了條簡訊給他,確定明天晚上七點動手。司徒笙猶豫了下,還是告訴了英灝亨。英灝亨發了個&ldo;ok&rdo;的手勢。那一天晚上他回房間,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張床。顯然,花得天並不是偶爾借宿,而是打算長久合租。司徒笙想了想,試探道:&ldo;你以後有什麼打算?&rdo;花得天奇怪地反問道:&ldo;打算?&rdo;司徒笙道:&ldo;我總要回a市的。&rdo;花得天道:&ldo;因為英灝亨在那裡?&rdo;司徒笙心頭一緊。花得天淡然地說:&ldo;你留下來吧。&rdo;不是請求。好像他這麼一說,自己就被決定了未來的命運。司徒笙晚上睡覺的時候,求神拜佛,希望明天行動順利。花得天看上去很正常,可是司徒笙已經從他身上嗅到了連環殺手的變態氣息!簡直每時每刻都會被嚇尿!……&ldo;呼嚕……呼嚕……&rdo;黑暗中,司徒笙打著細細的呼嚕聲。月光灑在他的鄰床,一雙憤怒的眼睛被照得分明。離行動還有十二個小時。司徒笙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在行動前失眠。或許是這次的任務關係著他的未來,又或許是這次任務的物件太強大神秘。他提著水壺,跑去院子裡澆水,前兩天一直下雨,花吃了不少水,再被他一澆,水都溢了出來。他澆了會兒,又去門口溜達。這次,花得天竟然沒有跟出來。司徒笙樂得輕鬆,沿著小道一直走,走到中午才回來吃飯。花得天坐在飯桌邊,臉色有點難看,卻什麼都沒說。下午,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看書‐‐花得天看書,司徒笙蓋著書打瞌睡。打發了一下午,又到吃晚飯時間。隨著時間越來越靠近七點,司徒笙慢慢地鎮定下來,眼睛望著窗外,像是在欣賞景色。&ldo;快七點了。&rdo;花得天突然冒出一句。司徒笙敏感地轉頭看他。&ldo;還差八分鐘。&rdo;花得天準確地報時。司徒笙警覺不對勁,強作鎮定地問道:&ldo;你七點有事?&rdo;花得天道:&ldo;不是你的朋友要來嗎?&rdo;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但很顯然,他知道了這次的行動。司徒笙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花得天道:&ldo;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聯絡上他們的,但是你們只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能夠對付我的人就會離開。&rdo;原來是這樣。可是為什麼一定要取下他手指上的戒指呢?司徒笙不動聲色地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