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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那個清冷淡漠總是遠離俗世的白衣女子,她的殺戮之罪似乎是在報復,竟連一個願意成全她半生歸宿的人都沒有。

不,不是沒有,只是那些人無法左右各自的命運,更不可能給她想要的結局,這才是宿命。

“這件事,你打算稟告閣主?”

“不,不會。”魅笑浮動,總是掩藏著心事不教任何人看見的破月閣最特別部下搖了搖頭,目光中隱隱刻著某種期待:“姑蘇相公的任務是記錄歷史而不是改寫歷史,何況,閣主已經做出選擇,再沒更改的必要。”

11…20章

第十一章 同是離恨夢裡人

墨衡劍斷了之後一直掛在韋墨焰房內,畢竟是韋家家傳之寶,便是不能再隨身攜帶護佑,珍藏收好倒是不能少的。然而就是這把已經沒有了用處的斷劍殘身,竟然也會失竊。

自然,他不會認為是哪處不長眼的賊人拿去換錢,有膽量和身手到他房間偷東西的人只怕世間尚未生出,然而卻也找不到任何線索追尋此事。

最後便是草草了之,反正以他的涼薄性格並不在乎徒有虛意的一把斷劍,唯一讓他收起墨衡劍的理由在於它曾救了夏傾鸞一命,並且,是唯一一把傷他那般深刻的兇兵。

失了便失了吧,她已經不在,墨衡劍留著也不過是徒惹煩鬱。

那晚的月色很好,明亮,清冷,搖曳著灑落滿地銀輝,從閣前白玉石臺到遠處的山巒之間鋪出大片寂靜無聲。

婚期漸近,他卻絲毫沒有欣喜之感,每日除了例行前往紫袖房中說些閒話外就是忙於閣中事務,再或者提一壺烈酒倚欄遠眺,盼一場毫無結果的期望。

與她有關的一切都該結束了,如斷劍一般。

傾酒長流一飲而盡,淡漠玄裳斂袖回身,目光掠過安靜的白玉石臺時驀地頓住——瞬間,彷彿又見到了角落藏著那襲熟悉的勝雪白衣,裙角輕蕩,乾淨淡漠,如她一貫的沉默躲避。

負責守衛的子弟早已睏倦,冷不防人影倏然飄過,帶起混亂氣息如同風雪般寒涼,大驚之下定目看去,竟是高高在上的閣主。

“傾鸞呢?”神情恍惚的人中之龍嚇到了守衛子弟,以為自己犯下錯誤的兩名少年急忙單膝跪地,面對閣主的詢問卻是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茫然四顧,目光搜遍所有角落,哪有日思夜想的女子身影?韋墨焰頹然苦笑,連連後退數步。

已經瘋魔到了這般程度,總在幻象中見她忽然出現,見她向他伸出手,好像時間從不曾流動,歲月還停留在她穿上大紅婚服的前一晚,平靜無波。

可惜一切都是幻象,從未發生過。

她已經不會回來。

遠離七層朱閣數百米之外的密林中,面無血色的白衣女子扶著肩靠在樹上,唇角溢位一絲硃紅。

“墨衡劍已經交給你,我說過,你不需要再見他!”負手而立的老者帶著鮮有的怒容厲聲呵斥。

幸好早有防備,在將墨衡劍交給夏傾鸞後便守在破月閣附近。果不其然,第二夜她竟偷偷潛入,若不是及時發現將她帶走,恐怕已經被謹慎心細的孫兒發現。原本就不太信任的無涯老人這次再不顧及,重重一掌正擊在夏傾鸞背後,白色重紗衣袂上片片殷紅,定是傷得不輕。

“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他發現。”強忍住氣血翻滾,虛弱女子倔強地揚起頭,“答應過的事夏傾鸞自然不會食言,我不過是想最後見他一面,畢竟……畢竟破月閣曾是我的歸宿。”

“夏姑娘高瞧了自己,縱是焰兒曾教授你韋家內外功法,但憑你的資質,想要瞞過他雙眼未免自不量力。”鬚髮皆白的淡漠老者冷笑,“阿月時間已經不多,在她安心離開之前我都會守在附近,奉勸夏姑娘還是好自為之,莫要逼老頭子傷了故人情分。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如果你還不肯離開蘭陵,到時休怪我無情!”

不過是想在一切結束前再見他一面,竟是這般困難。

超凡若仙的老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然而她知道,只要稍微靠近那個人,無涯老人一定會再次出現,毫不留情將她置於死地。這一掌雖重卻也不過是個警告而已,下次,她絕無生路。

強撐著直起身,喉中血腥再忍不住,大口黑紅稠血落在碧草間。

“無涯前輩已經手下留情,否則,只這一掌便可要你性命。”背上一暖,平和氣息順著溫熱掌心絲絲湧入,一邊梳理脈絡一邊平復氣血。夏傾鸞沒有力氣抬頭打量,然而只看腰間白竹洞簫便知來者何人。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