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現在趕下山的話或許還來得及……”少弼與夏傾鸞沒什麼交往,這種時候是最冷靜的一個,發現夏傾鸞還有氣息後立刻出言提醒。
少宰一陣急躁,拉起夏傾鸞的手臂就要背在身上。
“天狐教,一個活口不留。”冰冷的劍柄敏感地彈開少宰的手,韋墨焰麻木地抱起夏傾鸞不許任何人染指,腦海中只有下山兩個字。
下山,她才有救。
——————————
兩天的山路,韋墨焰只用半天便到了山下的城鎮,把沈禹卿等人遠遠甩在了後面。
一路上要不停頂著內力為夏傾鸞護住心脈,還要用最快速度向山下行進,到城鎮的時候饒是韋墨焰也有些力不從心,找到醫館安置了夏傾鸞後便閉眼坐在一旁。
為夏傾鸞療傷的是個約莫雙十年紀的女子,看起來柔柔弱弱,說話也是輕聲細語。醫館的規矩,為女子診病時不許有男眷在場,可這冷冰冰的男人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即便是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稍有響動便會睜開眼睛,手中的劍亦不曾放下半刻。
“公子可以到隔壁的房間休息等候,這位姑娘未曾傷到要害,儘管放心。”
韋墨焰疲憊地揉了揉額角,迷離的目光依舊不肯從夏傾鸞身上離開:“她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人,必須是我。”
第十五章 雲想衣裳花想容
東胡小鎮,雲家醫館。
醫房中的柔弱女子深深低著頭,輕柔的說話聲幾不可聞:“公子請不要為難衣容,男女授受不親,這是醫館的規矩。”
“你叫衣容?”韋墨焰淡淡問道。
雲衣容點點頭,一片紅暈飛上雙頰。這男人的眼睛彷彿蘊藏了魔力,只一眼便可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別管什麼規矩不規矩,她若是有半點差池,醫館的人都要陪葬。”
早知道這些江湖中人惹不得,可爹爹就是看不下有人受傷非要收進來,這下可好,也不知惹了哪家的少俠和千金。
雲衣容咬了咬紅潤的薄唇,鼓足勇氣抬起頭:“入了醫館便要聽大夫的話,何況公子你這番奔波著實勞累,等她醒來時見你這般憔悴,自然要心疼的。”
心疼嗎?就怕自己的心疼碎了,她也不會有絲毫動搖。
“她什麼時候能醒?”
“多則三天,少則半日。”
傷痕累累的手冰冷異常,腕上赤紅色染就的鸞鳥被血跡汙染,模糊不清。韋墨焰走到床邊,輕輕撥開夏傾鸞凌亂的髮絲,即便是昏睡中這張臉依舊細緻如雕,顛倒眾生。
陌生的氣息如屋簷細雨,靜默而冰冷,雲衣容發現自己竟然很貪戀這種感覺,站在他身邊便有著莫名的欣喜滿足。風流跌宕,翩翩如龍,這樣出色的男人,在江湖之中也定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吧?
“照顧好她,我就在門外。”
關上門,雲衣容長長出了口氣。
好端端的緊張什麼,他是誰又與自己有何相干?江湖中的兒女情長她不是沒見過,那些愛恨恩怨不是尋常百姓所能接觸的,就好像他與自己的距離,便是天與地,日與夜,只得一線交錯而後便再無關聯。
只是苦了這如花美眷,竟也要跟著在風雨飄搖的江湖中沐浴刀光劍影,換做自己恐怕是經不起這樣折騰的。
————————————
直到第二日夏傾鸞依舊沒有轉醒,派去請破月樓東胡分會大夫的人也沒個訊息,算起來韋墨焰已是兩天三夜沒有閤眼休息,不是在房內靜靜坐著,便是在門外默默守著。
雲衣容偶爾會聽到沉默的男人喚那女子“傾鸞”,除此之外也不說任何其他話,看起來卻是個痴情的人。她也曾小心翼翼地問起他的姓名,可他從不回答,倒是聽爹爹說這兩人來頭都不小,似乎與破月閣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還是離遠一些好。
“公子到隔間休息下可好?她醒了我自會叫你。”雲衣容已經近乎哀求,看著他如此不愛惜自己身體,說不出的難受。
韋墨焰依舊是不言不語,滿眼的溫柔只給一人。
雲衣容暗自嘆息,溫熱的湯碗端到床邊:“至少進些湯水,從你來這裡還沒吃過任何東西。”
這湯,從昨夜就開始煲著,他守著病榻上的人一夜未眠,自己則守著他的身影一夜未眠。
“多謝雲姑娘。”
如果雲衣容知道他就是以冷酷著稱的天絕公子韋墨焰,此刻一定會受寵若驚,即便不知道,他這風輕雲淡的一句話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