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開皇上的嘴,一定要把這一碗都喝下去。”
常二叔一邊哭,一邊壓著永安的胳膊,由另外一個宮人把永安的嘴掰開,大口大口的往裡頭灌藥。
一半的藥水都被吐了出來,人中被沈太醫狠狠掐住,總算恢復了一點清明,現在卻恨不得再次暈過去。
“不——咕嚕嚕……”
“皇上,咬一口氣喝下去,否則的話孩子沒力氣出來了。”
永安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本來一直在他肚子裡折騰的孩子好像也已經沒什麼力氣,不再死命掙扎,漸漸有些偃旗息鼓的樣子。
這樣下去的話,孩子會被悶死的。
永安的被常二叔壓住動不了,只能抓住自己身下的被子,狠狠地揪在一起,奮力地張口,吞吐著苦藥。那些藥,一入口就想要吐出來,折騰了良久,永安全身剛剛被擦乾的身體又溼透了,藥水總算喝下去。
肚子裡的孩子稍稍動了一下。
“皇上,跟著我用力。”王太醫湊到身前來,“來,先呼氣,再吸氣……”
呼吸已經徹底亂了,永安用自己所剩無幾的意識支撐著自己聽著王太醫的話艱難呼吸,身體就像是一艘在海上沉沉浮浮的船隻,有那麼一瞬間腦子空白,永安的嘴巴無意識地張了張,發出一聲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悲鳴。
“啊……”
“皇上,孩子出來一個頭了,快,加一把勁,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永安無意識地抓著常二叔的手,這個時候吸氣吐氣都已經成了一項機械運動,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而叨婥,始終沒有出現。
“用力啊,皇上。”
“哇……”
終於一聲有些孱弱的啼哭劃破了空氣,永安的瞳孔急劇的收縮了一下,整個人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
“皇上暈過去了,快點過來啊。”
“吃點乾糧吧,我們趕了很久的路。”
“我不想吃。”叨婥苦笑地搖搖頭,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十幾個時辰,一直都心緒不寧。
“多少吃點,我們不知道多久才能和豫親王的人馬匯合,要保持好自己的體力。”
叨婥看了一眼啟央,他此時的樣子也見不得好,以往好好梳理的頭髮現在有些散亂,臉上沾著血,還有一些塵土,那一身亮白色的衣服已經徹底和看不出原先的樣子,還因為疲憊而緊緊皺著眉頭。
“好。”她接過啟央遞過來的麵餅,掰成了兩半,把大的那一份遞給啟央,“你也吃,我們走的越來越偏,豫親王要找到我們還需要些時間。”
“恩。”啟央接過餅,呆呆地看了兩眼,淡淡露出一副苦澀的表情,“你其實無需來救我,侯爺恐怕會生氣吧。”
“啟央。”叨婥說,“因為永安讓你陷入這樣的境地,我真的十分抱歉。”
“沒什麼,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她怔怔地看著啟央片刻,忽然問道,“啟央,誰都不值得你犧牲自己,我更是不值得,我不想你因為我的囑託,不管不顧自己的安危,這樣的話……”
“你心裡會過意不去。”啟央笑了笑,“大可不必。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
叨婥一臉疑惑地看著啟央,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那還有什麼樣的理由。
“只不過是因為侯爺答應我,以後不會追究我姐姐的罪責。”他站起來,背對著叨婥,“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臉上的表情卻是迷茫和痛苦,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叨婥深吸一口氣,原來永安居然還拿這事去威脅啟央。
她有些頭疼,她知道永安的性格,但是沒想到他做的比自己所想還要過分,這如果啟央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她怎麼能和永安生活下去。
前面隱隱傳來馬蹄聲,叨婥立刻把啟央拉□子,兩個人藏在大石頭的後面,叨婥小心地探出頭看外面的情形。
迎面騎馬而來的,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還能看出是豫親王。
“是豫親王。”
豫親王趕到他們前面,一臉的憂色,“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慕容曉的勢力不容小覷,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她對著啟央伸出手來,意圖明顯,啟央搖搖頭,對她說,“我和叨婥一匹馬。”
豫親王狠狠看了叨婥一眼,轉頭吩咐手下,“拉一匹馬過來。”
“沒想到慕容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