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方,這是莫大的錯誤。”
甘平群驚道:“什麼人這樣缺德?”
秋東籬失笑道:“誰懂得這些記號的意思?”
“啊!那該死的牛鼻子!”
甘平群被他一語提醒,立即想起在後營子遇上的中年道上大有可疑,因為那道士不但懂得“落毛鳳”的意義,並且在金雲鳳說知道意義之時便掉頭而去,若不是他先走一步,仿劃相同的記號騙人,還有誰故意惡作劇?
桂桐君也顯得十分焦急,趕忙問道:“什麼樣的牛鼻子?”
甘平群恨聲說出後營子一段故事,隨即又道:“照這樣看來,家母果已向南行,那可惡的道士弄成狡猾,不知有何用意?”
秋東籬沉吟道:“也許那人是惡作劇,逗你們玩,也許故意把你們引開,讓令堂履險而無援。我們這時要分作二路來走,一路走向東南,若能遇上她三姊妹,就教她折回這邊。但這只是一個希望,若果她三人一到這裡,再發現眼下這個暗記,便可知道你有了錯誤,應該直向南走。”
甘平群搖頭道:“不對。她們若往南走,為何還不把這暗記鏟去?”
秋東籬看了他一眼,微笑道:“這就是她們的聰明處,因為你若往東南發覺並無跡象,又不見她們跟去,勢必回這裡來等候,那時,你便可依這鳳鳥暗記往南追尋。”
桂桐君忽然叫起來道:“秋兄弟說得對,我獨往東南,若遇上她們這一道走回這邊,若遇不上,就自回駱馬湖,他日再見了。”
秋東籬一怔道:“你就要走?”
甘平群也急道:“桂兄不認識敝友,我腳程較快,還是我去為妙。”
桂桐君毅然道:“甘兄和秋弟弟先追蹤令堂要緊,我雖不認識貴友,但她三個少女在一道走,自是十分礙眼,很容易查問得出,秋弟說的不錯,萬一你走東南撲了個空,便要誤令堂大事,而我走東南卻是順道,尋得到固屬可喜,尋不到也可回家,並不至於誤事。”
甘平群迅速一想,覺得桂桐君說的大有道理,拱手一揖道:“這樣有勞桂兄了。”
桂桐君慌忙他一揖,禁不住豔臉飛紅,強笑道:“甘兄毋須多禮,小弟就此別過。”
他轉向秋東籬神秘一笑道:“小弟弟,待有機會,可要他們補請喝酒。”話罷,施展輕功,逕自奔去。
甘平群凝望他臨去的背影,不覺悵然道:“好熟悉的身法,就不知在那裡曾經見過。”
秋東籬失笑道:“你別在這裡發愣了,我敢說你不曾見過就是。”
甘平群忽然問道:“莫非他是個女的?”
“胡說!”秋東籬輕叱一聲,厥著唇皮道:“你這人怎忽然學起壞來,他要是女的,那末我和他同食同宿幾天,怎會看他不出?”
甘平群見這位把弟那付薄怒輕嗔的神情,赫然又是女兒嬌態,但他可不敢妄動念頭,趕忙陪笑道:“秋弟休怪愚兄胡說,這位桂兄的身法確實象穿雲堡主的家數,啊,臉孔也有點象範梅仙,別要是她哥哥吧?”
“唔?”秋東籬也顯得十分詫異道:“莫非果然是的,但他和我相識不久,也沒整過他的根底,算了吧,休著急成那樣子。”
年輕人是活潑的,但這秋東籬活潑中帶有幾分稚氣,也帶有幾分嬌羞,他在路上和甘平群邊走邊說,不覺已到伊羅地面。
這處地面只有一座廟宇,餘下盡是集聚在一起的蒙古包,當中空出縱橫幾條通路,便象一處臨時的街市。
“街市”外面,牧馬嘶風,青年男女譁笑。
漫天彩霞,看來已是黃昏時分。
秋東籬挽著他義兄的手,走近市街,直到廟前停下,秀眉微皺道:“平哥哥,你看這裡該不該留下記號?”
甘平群向廟牆一瞥,沉吟道:“確是留,但上面沒有記號。”
秋東籬一指廟門的簷上,笑道:“你看那是什麼?”
甘平群舉頭一看,原來是一片青翠的杉樹葉子被兩根細針釘在簷上,因為針頭很細,若非極盡目力,根本不能發現,乍看起來就象是葉子被風吹落,再被蛛絲沾住一般,不禁失聲道:“原來愜妹妹已到了這裡。”
秋東籬畫臉羞他一羞,含笑道:“你也不笨,可惜有時粗率大意。”
甘平群發現葉汝愜以葉為記,知道諸女並無失閃,而且趕在自己前頭,十分佩服把弟的推斷,喜孜孜道:“我決不粗率大意,當時是在心急尋母,肚子又餓,所以不曾仔細察看那棵大樹的四周,也不太笨,只因有你小諸葛在場,才顯得愚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