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朋友遍佈五湖四海,今天王府裡可謂是履舄交錯,彩禮成山,歡笑之聲不絕於耳。花蔭看著到處彩燈高掛,花團錦簇,置於一片火紅中的逍遙王府,心裡難受地說不出話。再轉頭看看身旁的顏如玉,他依舊只是滿臉笑容,若無其事地看著王府裡來來往往的行人。
“如玉,我們回去吧!”花蔭拉了拉他的衣角說到。
“還早,這不是還沒拜堂嗎?至少得先看看新娘子吧?不過我猜再美也沒有我們家小蔭兒美。我還沒親口跟他道賀呢!認識了這麼久,說熟不熟,說生不生的,總得意思意思才行。”顏如玉說著便抬腳往堂內走去,花蔭也急忙跟了上去。
裡面的一對新人正要拜堂,見門口有人進來,便回過頭來。在見到顏如玉的那一剎那,蕭陌婿微微怔了怔,隨即便正色道:“玉兒,你怎麼來了?”
“好歹也是半個朋友,成親是大事,怎麼也不發個請帖,我好過來道個謝。”顏如玉言笑晏晏。蕭陌婿只是愣在那裡,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哦,對了,小的一時忘了身份,王爺您是高高在上皇親貴族,而我顏如玉只是青樓裡賣笑的小小戲子,豈能高攀得起的?還請王爺您大人有大量,休要怪小的冒昧才是,今天您大喜,我這等身份低下的人在旁觀禮妥當嗎?”顏如玉依舊面不改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陌婿看。
蕭陌婿臉色有些僵硬,張張嘴,卻說不出話。
“哦,我忘了,王爺您一向清廉勤政,大方親民,應該不介意這些繁文縟節的才對?王爺您別理我,我只站邊上瞧瞧,小的還沒見過大戶人家成親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新娘子漂不漂亮。”
顏如玉說著便突然走到新娘子面前,彎下腰去瞧那珠簾下的臉:“嘖嘖,王妃果真是國色天香啊!不過當真沒有我們小蔭兒美,我就說嘛!呵呵。”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在王府上對王爺和王妃出言不敬!”坐在高堂位置上的男人突然怒聲喝到,這一聲怒喝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先帝去世多年,能坐在那個位置,而且看上去也只比蕭陌婿年長几歲,用手指頭去想都能猜到那是當朝的皇帝,即使他只是便裝出席。
“不礙事的,朋友而已,平常玩得好的,他要看便讓他看吧!”蕭陌婿急忙開口說到。
“是是是,玩得好的,比一般的朋友親近得多了,玩到床上去,也是常有的事,呵呵。”顏如玉笑嘻嘻地隨聲附和。
皇帝聽了,臉色頓青,立刻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膽刁民!竟敢在王爺的婚禮上搗亂,來人,給朕拿下!”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當然除了面無懼色的顏如玉和一臉茫然的花蔭。
“王爺,花月堡最近雜事繁多,席某來晚了,不知是否已誤了吉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堂內的眾人全都睜大了眼睛,齊刷刷地往外看去,只見席嵐面容冷峻,神色岸然地走了進來。
花蔭眼睛一亮,立刻撲了過去:“嵐,你來了!”
“大膽,見了皇上也不下跪!”皇帝身旁有人怒喝到,席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拉著花蔭的手,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將花蔭抱至腿上,挑眉冷笑:“我不拜堂,何須下跪?”
那個隨從聽了還想說什麼,皇帝急忙制止他,他知道花月堡在江湖上的勢力,如今封疆王領著朝廷重兵在外打仗,剩下的兵權皆掌握在南洋王的手裡,南洋王早已與花月堡聯手,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即使是封疆王班師回朝也未必能與他們對抗,當今之勢,席嵐算是坐擁半壁江山,硬碰硬,斷是不行。
“皇兄,今日乃臣弟大喜之日,您就看在臣弟的面子上,把那些繁文縟節都省了吧!誤了吉時可不好,這可是聯國之儀啊!”蕭陌婿急忙上前調解,給皇帝一個臺階下。
“對對,今日乃皇弟大喜,朕就不計較那麼多了,大家都入座觀禮吧!”皇帝放緩了神色,坐了下來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整個過程,顏如玉就一直微笑著站在新郎新娘身旁,看著他們行禮,目送他們離開。
花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眉頭蹙得緊緊的,嘴巴抿成一條線。席嵐低頭看了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回去吧!”
花蔭搖搖頭:“不行,我要留在這裡陪如玉,今天就先留在紅樓,我不放心他。”
“也行,我讓蜻蜓和燕語留下來,到時候想回花月堡了,便讓他們送你回來。我還有事,要先走。”席嵐說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