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贊成,對予月而言,我還是個陌生人,我得讓她適應我、習慣我、愛上我,否則我不會對她”雖然成過一次親,但他對男女情事仍然生澀,放在口頭討論,太陽很害羞。
他的表白讓舅子們滿意到不行,一人一手搭上他的肩,笑道:“去吧,她住在種滿茉莉花的院落。”
“謝謝!”擎曦朝他們一點頭,轉身、走進夜幕。
予月睡不著,雖然她真的累慘了,今天她碰上的事兒太多,多到她都數不清。
天未亮被阿爹、阿孃挖起來,淨身、化妝、換嫁衣,她以為今晚將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她將導那位素未謀面,但聽說人品很好的王秀才成親。
沒想到賀擎曦來了,帶著賜婚聖旨攔下迎親隊伍,她糊里糊塗進到賀家、糊里糊塗拜堂成親,她根本沒想到會牽扯出那麼多的前塵往事。
多曲折離奇的故事呵,竟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真教人難以想像。
她聽了、接受了,用很多時間去思考,企圖尋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可惜,她真的記不起來,自己曾經喜歡過賀擎曦。
事實上,她是知道他的,臨州是個小地方,賀家又是地方上有聲望的大家族,除幾位賀家老爺、少爺在朝為官之外,他們堪輿相術都令人折服,想請得賀二爺或賀四爺指點迷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賀四爺這一年都不在府裡。
即便賀家上下都是有能力、有名望的人,窗擎曦更是當中翹楚。
第三十二章
尤其上個月訊息傳回臨州,人人都曉得他在朝廷立下大功,皇上特意拔擢,他從個小小的七品縣官被提拔成為從三品大員,可以上朝、面見皇上,可以自由進入御書房,這樣的人物遲早要入閣拜相,她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但是她與他
照理說,她既然明白這麼多事,連誤會也已經解說清楚,再加上賜婚聖旨,以及她與賀擎曦早已拜堂的事實,她就不應該留在後家。
但阿爹的氣怒她看進眼裡,著實不忍心
左右為難時,幸而賀擎曦看穿她的心思,握住她的雙肩,柔聲道:“你就留下來吧,總有一天,我會說服你阿爹。”
他的理解與體貼,都讓她更深信了幾分,若不是曾經用過心,他怎能一眼看透自己。
想起他,便聯想起他溫暖的懷抱,溫暖的手心,溫暖得像她掛在胸口的暖玉。
予月淡淡的笑容揚起,她認為,也許自己應該敞開心。
門輕輕地從外頭被開啟,她以為是芯鵑進房來,轉過頭,卻看見眉彎眼笑的擎曦,他來了、站在門前,臉上盡是理所當然。
這種時刻,男子進入女人閨房不是合宜事,他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不知道出自何處?
雖說,他們已經拜堂成親,可阿爹還不承認女婿啊,能讓他進房嗎?矛盾在心底,予月苦笑不已。唉這整天下來,教她矛盾的事情數不勝數,還真不差這一件。
“怎麼還不睡?今兒個你已經夠累。”
擎曦往她身邊走,不過是幾步距離,可他每親近一步,她的心便軟上一分,待他走到她身邊,硬硬的心化成軟軟的麥芽塘,只想圍著他、繞著他、靠著他。
“我明白,可就是睡不著。”她低頭,閃避他灼熱眼光。
“沒有我說故事,你哪裡睡得著。”他不允許她閃避開來,低下頭,追逐她的眼光。
“說故事?”她不明白,眸子微抬,觸上他專注的視線。
他點頭微哂。
“那些年,你非得窩在我臂彎裡,聽我說故事才能入睡,把那些故事集合起來,大概可以堆出一座高山。”
青梅竹馬的交情?是,大哥是這樣形容的,所以那座高山,是用光陰、用無數的相處給堆疊出來的?
“換言之,你經常在深夜潛進我屋裡?”
“不是經常,是天天,我只要在臨州,就會越過牆、來到你床邊。”
“阿爹不知道嗎?他怎麼沒剝下你一層皮?”她好奇問。
阿孃說,阿爹那態度不是一日兩日,他是打第一次見面就厭上人家,就算擎曦長得再英俊偉岸,就算他成就再非凡,阿爹就是帶著偏見。
“我很厲害的,厲害到你阿爹想抓都抓不到。”
“當樑上君子,竟然還用厲害來形容。”怪了,不過短短几句對話,她竟然就同他熟稔起來。
“不是樑上君子,是偷香賊。上床去,我給你說說那些年的趣事兒。”
上床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