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做。”
他們身邊丈餘並無他人,犯王笑了一笑。那笑容竟然是神采飛揚的。
黃載予當時的思緒並不很清楚,所以也並沒看到到底發生了何事。
只知道下一瞬,犯王的刀刃架在了韓將軍的脖子上,而犯王身上枷栲如碎紙一般片片斷開。
旁人大驚失色,喧雜亂嚷著:“副統領,大統領”“勿要輕舉妄動傷了大將軍”。
這時又不知是誰嚷道:“還不助君上剷除逆賊寇首”“停手啊,城內禁衛帶兵來救駕了,據說西北兩郡發兵隨即而至”“討伐逆賊也是一功”。
一時風起雲湧。
但,
刀還橫在韓奕脖子上,並沒切入一分。
王上也還是這麼微微笑著。
直到丞相真的帶了軍隊來救駕。
人不多,只有五千。
王上輕描淡寫地對著圍了一圈的叛軍,道:“你們知道我的。現在悔悟,反省,得早,朕,還是可以留其性命。”
幾個人稀里嘩啦跪了。
蘇相從馬上滾下來,氣喘不及連呼救駕來遲。這一個平時一絲不苟的大官,想是從未趕過這麼著急的路,衣衫染塵,狼狽不堪。
王上的刀反了反光,淡淡說:“手痠了。”
幾個禁衛連忙給王上換了手。
王上慢悠悠踱到蘇相的馬前,翻身上馬。然後向地下跪著的人伸出一隻手來。
蘇白漪不明所以,還是起身。王上溫和笑著對他伸手,道:“這才是朕的好忠臣……”然後一使力,將人拉到馬上。
黃載予直直立在當處,像是這一切皆不在他眼中過。
蘇白漪哭笑不得道:“自然給王上另備了馬……兩個人怎麼成。”
“你有多重?這畜生還敢罷工不成?”全不管馬匹一路疾奔已經快翻了白眼。
王上又環視一圈,突然道:“末提琰聽令。”
中有一名跪著計程車兵,聞言施然跨前一步又單膝跪下。仔細看來,這名少年士兵容貌與名字一樣,皆與中原人有異。雖然面板粗糙形容粗獷,但眉目間還是現出些許豔麗來。
“一年前朕與你賭約,若能在一年間做出些許成就,就除你奴籍,放你自由。否則就永生永世為賤奴。昨夜你竟敢與朕賭約,若能在一夜間割裂枷鎖,就全力以赴助朕逃獄,否則就被叛賊斬首,身首異處。……你倒好膽氣,但朕果然已完成賭約。而一年之期已至,朕會實現當初諾言,再兼額外滿足你一個願望。你可滿意?”
末提琰坦然謝恩道:“多謝王上,至於願望,末提琰等王上平定此亂,回宮以後再提。”
王上哈哈大笑。“好一個回宮再提!你那小情兒,朕看不上!朕有身邊人足以!待到回宮,朕全須全尾賜還給你!”
身旁數人聽完原委,都哈哈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就一句話:累死爹了
第二句:趕了一天,沒力氣多虐攻了,讓他逃出生天去,沒落下啥終身殘疾的毛病
☆、第 24 章
實則,這一群人當中,真心笑著的,恐怕並沒有幾個。
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末提琰吧。
也只有他可以完全不理往後的紛擾煩憂,又沒有什麼過錯值得既往不咎。
他笑卻不是為了感激王上許諾的恩賞。若硬要表白的話,他還是會問,他憑什麼能夠給我那些恩賜,只因他的命比我好一點麼?
那個張羅著造反的韓大將軍心中難道不曾抱著同樣想法。但是末提琰卻依然掛著很好看的微笑。
以後也許有人會問,他在那一夜到底對王上說了什麼,又為王上做了什麼。
其實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一年前發生過的一幕,如今換地而處。
誰也沒料到這一個曾衝撞御前的獸奴會和王上有了私交,然而卻真的有了。
末提琰想,也許他的命是要比我好一點。又也許王上從心底亦並不覺得那一切理所當然應該是自己的,所以對世間萬物都珍惜的多。
這樣的人也並非沒有一點可愛之處。
黃載予看著末提琰,慢慢想起這些事。比如王上看似全不經意地將此人交他安排處置,其實並沒有放在腦後,只是不教他知道罷了。
王上從未信過他。雖然王上是很對的。
他若沒有這樣的洞察,多年前就該死了。他的明睿正是對自己的諷刺。
明明是假的,卻又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