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胳膊勾上頸項,謝鄂想掙開,雙唇也貼了過來。那是鄭直身上唯一有熱量的地方,帶著絕望與痛苦的嘆息,讓謝鄂突然不忍心再拒絕。他知道不對勁在哪裡。鄭直一直象是風一樣自由不羈的人,以快速的節奏肆意捲過,不管大家願不願意,強迫大家隨著他的節奏起舞。而現在,風中傳遞的是無處棲身的痛苦和深黑如墨的陰鬱。對於自己這麼輕易地吻到謝鄂,鄭直也覺得有點驚訝。稍稍退後,抬起潮溼的睫毛看向謝鄂。&ldo;發生什麼事?&rdo;鄭直沒有回答,只是攬著謝鄂的脖子低低地笑。&ldo;小處男,我們來做吧。&rdo;他吻著他的唇說:&ldo;我搶了你的女人,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女人。&rdo;如半醉半醒時接觸到的深吻,甚至因為現在神智清醒而更美好。滑溜的舌頭熟練地挑帶起情慾,輾轉反側,從各個角度尋找最讓人沉迷薰醉的誘惑。有點冰冷的手拉扯起襯衫,撫摸在謝鄂燥熱的身體上。觸手可及的肌肉比想象中更厚實和溫暖。鄭直跪坐起身摸索著為他一粒粒解開衣釦,雙唇始終糾纏著謝鄂的雙唇。謝鄂呼吸變得急促,伸手抓住鄭直上下游移的手,卻因為猶豫而沒及時阻止。鄭直唇裡隱約的苦澀酒氣勾引起他遙遠的記憶。衣服的扣子全部解開,鄭直掙開他的手,將衣服從肩頭勾落。光滑火熱的肌膚緊貼在一起,薄薄的胸腔下,兩人都可以感覺到對方心跳的頻率與自己一樣快。低低吐了口氣,彷彿是滿足又彷彿是絕望。鄭直緊緊抱著謝鄂,想從他身上得到足夠的熱度。謝鄂有些僵硬地將他的手也慢慢放到鄭直後腰上,光滑緊實充滿了彈性的肌膚摸起來手感非常好,不管往上還是往下,一起一凹,跌宕起伏,該翹的翹該凹的凹,讓人忍不住來回摩挲。鄭直喘息了聲,雙手也開始往下放肆,摸向謝鄂雙腿間也硬起的慾望,將他的褲子扯了下來。充血膨脹時比想象中更猙獰的巨物讓鄭直臉色稍稍白了下,有些糾結地看了謝鄂一眼。謝鄂臉色微紅,目光停在鄭直線條流暢結實的腰線上。鄭直跪坐在謝鄂身上,單手扶著他的肩,另一隻手從褲子口袋裡摸索出一個錫鉑包的安全套,拿到嘴邊用牙齒咬住撕開。錫鉑的一角沾在他有些紅腫的唇上,被徹底勾動了情慾的謝鄂湊過去,幫他舔開,雙唇再次糾纏吮吻在一起。幫謝鄂套上套子後,鄭直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軟管來。壓倒以來他一直很主動,到這裡時,卻遲疑下來,手輕輕發抖,臉上破天荒地紅了起來。咬咬牙,正要將軟管裡的膏體擠到自己手上,卻被謝鄂伸手按住,聲音有點暗啞:&ldo;我來。&rdo;&ldo;你來?&rdo;懷疑地挑了下眉,才發現自己聲音也幹了。&ldo;我看過……&rdo;將水溶性潤滑劑擠在自己手上,同時拉下鄭直的褲子。謝鄂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更加燥熱飢渴。鄭直轉開頭,臉色漲得比之前更紅。謝鄂知道以鄭直的性格,絕不可能讓別人或他自己碰過這地方,也知道鄭直在努力地放鬆。但‐‐告別呼吸慢慢平靜下來,謝鄂從鄭直身上爬起來,手指還在輕輕顫抖,快感的餘韻還密佈於身上。他從鄭直體內退出,脫下安全套。本來想扔垃圾桶,想想又遲疑了。鄭直有氣無力地躺著,黑髮凌亂地糾纏在一起,溼漉漉沾在他臉頰上。他的身上也是薄薄的一層汗,本來是毫無生氣石膏般的白,現在也變得如上釉的陶瓷一般瑩白。謝鄂只瞧了一眼又很快地轉開頭,怕自己定力不足。鄭直有些受傷地垂下睫。&ldo;我去扔下這個。&rdo;謝鄂將安全套用紙巾包起,準備扔到洗手檯下面的垃圾箱。&ldo;我去洗個澡。&rdo;鄭直也爬了起來。扔掉套子後,謝鄂抬頭看鏡子,鏡裡的自己一臉潮紅,兩肩上好幾處深淺不一的咬痕,都是鄭直咬的,足見剛才戰況激烈。他搖搖頭,從鏡子後方正好看到鄭直的身影,走起來歪歪斜斜,兩三步停一下,皺起的眉毛很是困擾。想到自己當時的瘋狂,謝鄂的罪惡感開始浮上心頭。轉過身,正好看到鄭直走到玻璃浴門前。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分外可以看出他身形的修長均勻和比例之佳。一雙筆直緊緻的長腿線條優美柔潤,再往上,挺翹的窄臀上不少瘀青,是之前被自己掐出來的,細腰,寬肩,倒三角的背肌,陶瓷般瑩白結實的身體無一處不泛著高潮後的紅暈。小心考慮如果用尤物來形容鄭直會不會被他揍,但謝鄂覺得他就是個天賜恩物,從頭到腳處處充滿情色誘惑,就算再挑剔的人也指不出太多缺項。鄭直停下來,扶著牆有些吃力地開啟玻璃浴門。謝鄂眯起眼,突然想起,也是上次,他站在這個地方手淫,睨眼嘲笑著自己的青澀,眉梢眼角一片潮紅,掛著坦蕩而放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