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前面推一步,咳了一聲道:“小月,認識一下爸爸常跟你提及的三少。他是官伯伯家的小少爺官越,今年剛上大學一年級。”
“……你好。”在牡丹那雍容氣度和春風笑容下,少女早已是羞得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活潑嬌俏。
“另外這兩位是三少的好朋友寧珂和羅小布,他們的父親跟我都是熟識的朋友。”蘭叔又道。
蘭月一一招呼過去。
“蘭叔,別站著說話,請坐吧。”牡丹笑道。
聰明的侍者早已加了兩個位進來,本就寬裕的地方此時也不嫌擠,只是,這位子該怎麼排卻是個問題。按蘭叔的意思,肯定是蘭月、三少和他坐一排,剩下的三人坐一排。但,排坐是不容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
所以現在時牡丹、安樂和寧珂坐一排,剩下三人坐一排。
安樂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一眨眼功夫他就被拎到牡丹和寧珂中間,但對面那位蘭叔的笑臉有些僵他是明白的,對於這種錯誤搭配,他只能心裡表示無奈加無辜。
“三少,你跟小月的這位同學是?”蘭叔望了安樂一眼,臉帶疑惑的詢問。眼前這少年穿著打扮怎麼看都不像是官三少平日交往的富家子弟,且還是本地的,再看兩人之間的細微互動並不像是很熟稔的朋友,奇怪。
“您說他呀——”牡丹似恍然大悟的笑嘆一氣,身體微傾搭上安樂的肩膀,垂頭一臉甜膩的笑容望著安樂,曖昧道:“他是我一個特別的朋友。”
安樂沒注意聽他說了些什麼,在他剛把身體傾過來時,他便被他身上的很好聞的淡淡香氣給吸引住了,不自覺的貼近一點,深吸了一下,然後滿腦子都在思索這到底是什麼香,人體散發的還是人工撒的?
蘭叔臉上的笑又滯了滯,看眼前兩個親密粘在一起的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不過他畢竟年長,遊弋商界多年,什麼奇聞怪癖沒聽說過,更何況眼前這小狀況……咳了一下,笑容順暢的繼續侃侃而談:“我上次去沒見著你父母,他們還好吧?”
“還是老樣子。”牡丹含笑應答,一派輕鬆悠閒,“我爸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寫毛筆字,他的意思是人到中年後越要靜心養性,而寫毛筆字是不錯的選擇。這習慣像是從我爺爺那兒傳下來了。”
“呵呵,是啊,你爺爺可寫了一手好字啊。去年新圖書館開館典禮上,他當場寫了副對聯:進德修業躬行君子;誦詩讀書尚友古人。一手正統的王派行書讓所有觀禮者歎服。”
“您過獎了。”牡丹謙虛回應,“不過我爺爺那一輩確實有點真學問,而我爸這一輩就多少有點附庸風雅了。”
“話不能這麼說,你爸……”
虛與委蛇,聽這兩人說話真有點累!安樂看看錶快九點了,該走了,便扯一下寧珂的衣袖,低聲道:“我得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
“誒。”寧珂嘆了一下,看看窗外,“雨好像停了,走吧。”
安樂起身,發覺身體過於沉重,這才發現原來牡丹的手臂一直搭在他肩上。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挪開,順道跟在座其他人說明去意,然後在蘭叔欣喜的目光中飄然離開。
拾荒 act 28 :父子
早晨九點了,安樂還躺在床上,額上蓋了塊涼毛巾,意識有些昏沉。
昨晚走到半路時突然下起了陣雨,把安樂淋得跟落湯雞似的,連揣在懷裡的塑膠袋也進了些水,本子被淋溼了一角。洗完澡睡到半夜突然就發起燒來了,難受得他輾轉反側哼哧出聲,把身邊熟睡的安寧給吵醒了,拉燈見他滿面通紅的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當場嚇得哇哇直哭,把隔壁房的安爸給哭醒,過來一看,明白了,先安慰安寧讓他別嚎了,再找些退燒藥給安樂吃,誰知那藥居然半點藥效都沒有,燒不僅沒退,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跡象。
安爸一早幫他請了假後便出去買藥順便買早點了,家裡只剩下兄弟倆。
此時,安寧正站在床邊,腳邊放著一小盆水,他隔幾分鐘又浸一下毛巾蓋安樂額上,心裡很焦急,怎麼辦呢?一向精力充沛的跑跳笑鬧的哥哥突然就病倒了,還病了這麼久都沒好——在小傢伙的認識裡,從夜裡到現在,已經五六個小時過去,哥哥的每一分難受同時也讓他覺得每一分鐘都過得異常的緩慢又難熬。
“哥哥,你什麼時候才好起來呀?”安寧把腦袋擱在安樂的胸口,低低喃。
安樂聽見了,卻沒有足夠清醒的腦力回答他,只是模糊地哼了一下。
安寧抬起頭,湊近他的面孔看了一下,又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