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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博果兒聽了這些話,笑了,“放心,我不會對她說,你也用不著對她說。”

這天夜裡,烏雲珠先是去弟弟睡覺的屋子,看見費揚古呼呼大睡,就幫他掖了掖被子,轉而回到自己的房間。博果兒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說,“咱們弟弟真本事,在路上幫著一個鄉紳懲治了當地的惡霸,人家鄉紳就百金酬英雄。”烏雲珠聽完,放心的點頭,博果兒接著皺著眉,一本正經的說,“他要用這筆銀子做善事,這銀子也原該這麼用,只是要好好籌劃籌劃,我得想想,再煩勞安郡王幫幫忙。”

時值寒冬臘月,臨著襄王府的大街上架起了三座大鍋,每日晨起,抵著早晨的凜冽寒風,鍋裡熱氣騰騰的白米粥溫暖、噴香,到了正午,還會發放一百件冬衣,這些對於那些衣食無著的人不亞於雪中送炭。街上人雖多,因為有安王府裡派出的幾個管事的老練聽差從中維持,倒也是秩序井然,費揚古時而加火添柴,時而盛粥施衣,從早到晚,不見停歇。

姐姐姐夫都以為他是小孩心性,忙幾天就厭了,沒想到,費揚古竟這樣堅持了一個多月。連懿太妃都連聲稱讚,說這孩子真是天生的熱心腸,說鄂碩真是教出了一對好兒女。這話說出來,兒子自然高興,兒媳面上也有光彩,一家子和樂融融,這年冬天的襄王府,洋溢著暖意親情。

年前的一天,外面的丫鬟僕婦來往忙碌,準備著過節的物事。烏雲珠陪著婆婆圍爐閒話,低眉順眼,笑語相偎,博果兒在一旁插科打諢。這時,一個管事的下人忽然上氣不接下氣的從外面跑進來,“王爺,福晉,不好了,小爺在外面和人打起來了。”大家聽了一愣,博果兒隨即站起來對烏雲珠說,“你們彆著急,我出去看看。”說著大步往出走。

博果兒一走,懿貴妃就連忙問,是和什麼人打架,因為什麼打的架。其實烏雲珠最想知道的是弟弟有沒有傷到,可是見婆婆先開口問了這些,也只有抿嘴聽著的份兒了。“奴才也沒看見開頭,不過好像是和二等公鰲拜府裡的大少爺因為一個女人打起來的。”懿太妃輕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有些氣惱的說,“怎麼小小年紀就和別人爭風吃醋,搶起女人來了?這樣的事,說出去,成什麼了?”

烏雲珠相信自己的弟弟不是那樣的人,可是看見懿太妃如此說了,只有陪著不是,“是媳婦的錯,費揚古缺了管束,在外面胡來,實是該罰,媳婦平日沒管好自家兄弟。”“鰲拜這些年頗為得勢,是皇上重用的臣子,怎麼偏和他家兒子打了起來?皇上要是知道了,該怎麼想?”懿太妃一面說,一面連連搖頭。皇上怎麼想?我弟弟惹禍皇上會怎麼想?其實烏雲珠心裡很想知道,心底裡最隱秘的想法,苦中微甜的感覺,她暗自玩味。

不多久,這次打架的來龍去脈就見了分曉,鰲拜府裡的一個下人因不堪虐打,逃了出來,恰巧被追出來的的鰲府大少爺在襄王府門口逮了個正著,連踢帶拽的往回拉,費揚古哪裡看得了這些,說要出重金把那女子買下。因為鰲拜現下正得重用,他的長子阿納海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飛揚跋扈,非但不應允,還變本加厲的懲罰私逃的女僕。費揚古因為看不下去,阿納海又口出不遜,沒幾句,兩個人就動起手來,別看阿納海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大人,非但沒打過費揚古,還被手上沒有輕重的費揚古扭傷了腳踝。

下人將阿納海抬回府裡,剛回府的鰲拜一聽這事就二話不說的將兒子從床上拉下來,罰他在前廳院裡跪了三天三夜,任由往來的同僚下屬求情也不為所動。還把那女僕連同賣身契一同送到了襄王府。

沒過多久,福臨輾轉聽到了這件事,只說鰲拜對兒子太過嚴厲了,還問了阿納海和費揚古有無受傷。其實,阿納海被個十歲的少年傷了腳,那是滿京城都知道的,皇上他想知道什麼,顯而易見。鰲拜肅然的臉上依舊不見喜怒,幽深的眼裡卻掠過一絲得意,他又賭贏了,皇上的心意,朝中的令名,他,兼收。

當著懿太妃的面,烏雲珠抽出雞毛撣子打費揚古,博果兒卻在一旁攔著,咬牙切齒的說,換了自己,也還說不準能扭斷那混帳東西的脖子呢。烏雲珠不知道,阿納海在打架時曾經大罵費揚古和他姐姐是蠻子雜種,只有博果兒那樣沒出息的孬種才拿他們當回事,還說,如今的襄王府那是一窩的窩囊廢。

費揚古並沒有被姐姐怎麼懲罰,烏雲珠氣惱之下要將弟弟趕回揚州。而博果兒,卻從此對建功立業生出了許多熱情。有的人醉心功名利祿,是源自貪婪和私慾,有的人爭名逐利,卻是因為傲骨與親眷。博果兒心裡明淨的,如若當日阿納海遇見的不是自己的內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