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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他能說得上話。雖說兩人平日不大親,但到底是兄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跳入火坑,“阿耶尚未病癒,阿母又倒下了,大兄……我想陪在他們身邊……”

宋珏沉吟兩聲,起身朝霍川抱拳,“成淮兄也聽見了,宋家有苦衷,此事不如日後再做商議。”

雖明知他看不見,但該有的禮數一點不少。宋珏待人一向彬彬有禮,真心實意,這便是他在商場遊刃有餘的原因。

霍川眼上的藥膏一共要敷半個月,目下仍舊纏著紗布,更加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見他下頷微微繃起,旋即挑唇:“即是說除了這一條件,旁的你都同意?”

宋瑜是個一根筋,旋即點頭,“是。”

答應完沒多久便後悔了,他狡詐得很,若是再提些強人所難的要求,那該如何是好?索性他只問了問,沒再繼續糾纏,起身將一旁柺杖拿在手中,“三妹別忘了今日說過的話。”

宋瑜巴不得他早些走,退到一旁給他讓路,眼看著他跟陳管事越走越遠,心中一顆大石總算放下。

宋珏多看了她一眼,命僕從前往送客,見她仍站在原地恍恍惚惚:“你同成淮兄究竟有何淵源?”

上回在花圃他以為兩人頭一回見面,如今想來不盡然。從那時起兩人之間氣氛便不大對勁,宋瑜見到他渾身不對勁,想來在那之前已然認識。可三妹從小便鮮少出門,養在深閨中,怎會認識他?又為何謝家才退親,他便上門求親?

宋瑜被他忽地一問才醒神,明顯十分牴觸這個問題,“並無任何淵源,只是在大隆寺見過一面。”

她話說的真假參半,卻是一時半刻挑不出任何毛病。

宋珏難得有一天清閒下來,思及許久未能探看父親,便讓人著手準備車輦,“你可要一同前往?”

宋瑜連連搖頭,她害怕再遇見霍川,只讓大兄代為問候,她改日再去。

在宋珏轉身欲走時,急走兩步跟在他身後,殷殷切切:“下回若是他再提親,大兄能不能不要答應?”

簷下少女顯得很是侷促不安,手放在半空似乎想抓著他的袖緣,思量再三終究放下,她從小便沒對他撒過嬌。如若不是謝家忽然退親,她跟謝昌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精緻的一雙碧人兒,謝昌定能好好待她,可惜始終兩人有緣無分。

宋珏收回思緒,聽不出情緒地道了句:“三妹應將目光放得廣些,懋聲雖好,到底是謝家無情在先。”

前些日子他才回來便聽見了隴州的風言風語,回到家後才知眾人所說都是真的,不是不怒,但事情已成定局,只能被迫接受。他私底下差人查過緣由,結果更是出乎意料,蓋因如此才對宋瑜和霍川兩人之間關係更為好奇。

宋瑜琢磨了半天才知道大兄在安慰她,抬眸宋珏已經走遠,她抿唇斂下長睫,不言不語。

*

院外白玉蕊落了一地,其中一瓣飄進窗牖,落在翹頭案上。

宋瑜正托腮望著外面景象,花瓣貼在她額頭,她拈下放在眼前打量,百無聊賴地看了又看。忽而偏頭對一旁不斷來回走動,強調存在感的薄羅道:“你要說什麼便說了,省得把自己憋壞了。”

薄羅尷尬地立在原處,她自打早上從外頭回來便這副模樣,欲言又止,問她何事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宋瑜本想忽略,但她實在礙眼得緊,臉上明明白白寫了四個字“我有話說”,讓人想不管都難。

“我、我今早出門聽見外頭有人說……”她平常都牙尖嘴利的,極少有吞吞吐吐的時候,“謝家的鋪子鬧出了人命,謝家是為了不連累宋家,這才退親的……”

白色花瓣被她的指甲掐出汁水,宋瑜豔紅的丹蔻泛上水色,她面上卻怔怔出神。

嘴上雖不說,但心裡終究是在意的。這關乎姑娘家的面子名聲,謝家那麼隨意便提了退親,好似將兩家約定看得極其重要的宋家成了笑話。

“你說清楚。”宋瑜手扶著桌案邊角,一派認真。

薄羅便將今日在街上打聽的盡數說了出來:“是好些天前的事情了,謝家瓷器鋪子有人鬧事,店裡夥計失手傷人,再去看時已經斷氣了。死的那個是霍家花圃裡的僕從,目下那夥計已經送往官府處置,據說他在牢獄裡一口咬定是謝家指使……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好些天都沒人敢去他那兒進貨,也不知如今解決了沒有。”

宋瑜一門心思都在她一句話上,前因後果甚至都沒聽明白,“你說死的是誰的僕從?”

薄羅便又道了一遍,“霍家。”

宋瑜如墜谷底,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