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哉,
沙場血未寒,威風已被掃,
落湯鬥雞,也難免烹調,
雄安在?霸安在?其威,鮮矣!
常勝乎,無敵將軍?
爾終久當知,此中味道!
“哈哈哈……”武后有感而發哈哈大笑。
“住口,你笑什麼?這樣露骨大逆不道的文章,你,你你竟這樣欣賞!你你……”高宗氣得連聲咳嗽。
武后耐性坐近為他捶背,被高宗用力拂開。武后不以為然,漫不經心地評議:“這不過是篇諷刺沉緬於鬥雞,玩物必將喪志的遊戲文章。陛下何苦大動肝火。”
“你可知道這是誰的文章?”高宗責問。
“王勃。”武后自信的斷言:“只有王勃的文章,才敢寫這直刺痼癖,觸及要害的文章!”
“你認為是苦口良藥!”
“可作為割除痼疾疔瘡的利刀!”
“你可知這文章的刻毒?”
“這不過是以毒攻毒!”
“攻毒,攻的什麼毒!”
“攻的是那忘乎所以,耀武揚威,盲目逞強好勝,持強凌弱,有違天命的霸道。”
“不不,他這逆臣是存心隱射寡人!”
武后故作疑惑:“陛下替天牧民,愛民如子,一貫要臣妾為聖上以仁德治國,施行的全是民為邦本,寬厚愛民的王道。何須擔心什麼狂徒,逆賊,造謠隱射。”
高宗還欲辯駁:“他這明明是指桑罵槐!”
“指的什麼,罵的什麼?”
“這,你能看不出來,他指的是皇子們尚武好鬥,罵的是孤家縱容東征!”
“皇上,我們的子女們中有專橫跋扈,好戰喜功的嗎?陛下你也認為東征非義戰嗎?
“不不,他這是狂犬吠日?”高宗拍床。”
“狗若是亂咬人,人也該去咬狗嗎?”武后不理高宗的憤怒,輕輕一語駁萬言。
“你……”高宗言盡詞窮,難以理相對。
武后明確意志,喻之以理:“這檄文深入淺出,形象地寫出了天經地義的真言。不可出師無名!”
高宗另找歪理:“這個王勃是你為李賢召的舍人?”
“不,是侍讀,是陪讀。有這樣的賢能相伴,我們的賢兒才不會沉緬雞犬、玩物喪志,有所長進!”
高宗怒視武后:“朕不能容忍這大逆不道的佞臣,接近朕的龍子龍孫。”
武后強忍厭惡,遷就地說:“既然如此,臣妾就將他發放至京外任用吧!”
“晚了,朕已命李弘去將他處決了!”高宗硬碰硬地宣告。
武后楞怔住了,她一條條地緩緩撕著檄文,沉重地說:“地容萬物,海納百川,陛下乃是替天牧民的天子,竟如此沒有容人之量。”武后拂袖不辭而別,昂然而去。
“梓童!……梓童……”高宗心中有愧,怯怯呼喊。
武后漸漸遠去頭也不回。
九成宮內,戒備森嚴。
曹達引龍武軍在林中搜捕靈娟。
王勃在燈火闌珊處焦急地尋覓靈娟。
英王帶內侍在花徑曲廊中搜尋靈娟
沛王帶舍人衛士在庭院宮室中找尋靈娟
王勃終於發現身穿太監服式的靈娟在人群中潛藏,時隱時顯,他緊緊盯著,轉眼不見。
靈娟迴避曹達、沛王和英王的追尋搜尋,她時而裝作向宮人詢問,避過追捕,時而作低頭躬身側立的侍者混過,時而作碰倒了宮女,扶起她為之拂塵。
最終王勃隨靈娟竄上矮牆,躍下高簷,隨即如白鶴飛翔越過池塘小溪,又似狡兔竄入假山洞中,稍時出來,她已更換了唐宮舞姬華麗妖豔,頗為新穎的宮裝。
一直追隨著靈娟的王勃,這才趕了過來,攔上前道:“不能往那邊去!”
靈娟先下手為強,接連幾招空手擊掌。王勃只是招架躲閃,雖不進攻,也難以對話。二人又象一雙白鶴疾飛遨翔,輕盈對舞。王勃閃過一招,立於一側喊道:“師妹。”
“誰是你的師妹!”靈娟飛掌化穴指,點向要害。
王勃閃身架住:“我也是真道山人的門徒!”
“你,”靈娟定神一看:“你就是山西龍門的小神童王勃?”
“你也是曹元師父的門徒吧!快走,沛王,英王和皇太子李弘都派人在搜捕你。”王勃不容分說,他拖著靈娟拐入一條曲徑中去了。
九成宮後院側門,龍武軍禁衛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