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中,卻也殊乏一流高手。
那人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說道:「沈公子受人欺凌,只是那魔教教主太過厲害,老朽也無法對付他,只能靠沈公子自己了。」說完將藥瓶遞給他,沈靜舟皺眉道:「這是什麼?」那人說道:「這是一種毒藥,但它有一個奇特之處,只對練武之人有毒性,只要沾上一點,畢生武功就會化為烏有,對絲毫不會武功的人,那是半分害處也無。」沈靜舟接了過來,雙手微微發抖。
那人說道:「老朽的意思,沈公子想必也明白了,沈公子願不願意,也不是老朽說了算,就此告辭。」沈靜舟見他遠去,沒有說話,只看著手中的藥瓶出神。
沈靜舟這天晚飯都沒吃,一直看著那藥瓶。心裡不停的胡思亂想。
他暗自揣度,今天來的那老者定然是曲天虹的仇家,他找上自己,一定不是為了打抱不平,他只不過是想利用自己罷了。至於他知道爹的事情,那有什麼希奇,刻意去打探,沒什麼打探不出的。那麼自己心甘情願做一顆棋子……只是為了報復――你如此對我,我也讓你付出代價……
他說這藥會令武功盡失。沈靜舟咬了咬牙。如果不僅於此呢?
沈靜舟走到窗前,只見暮色之中,一切都是朦朧淒涼,一如自己的心境。這一生中,從沒有害過人,連害人的念頭都沒有。如果害死了他,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對肆意侮辱自己的人,又何須心懷仁善?
沈靜舟心中煩亂,想起了在琴心閣的那些恐怖的夜晚。那時他讓自己受了那麼大的侮辱。可是過得片刻,又想起曲天虹的眼睛,他和自己說話的溫和樣子。他只覺得頭越來越痛。一團混亂,他還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想了,門外一個下人進來說道:「有一位曲公子要來見你。」
沈靜舟只覺得全身都在發抖,他不再猶豫,將粉末倒進了口中。
沒有時間了,如果等到曲天虹進了這間房子,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如果這藥真的是致命的又如何?沈靜舟眼睛忽然熱了起來。
那我陪這個魔頭一起死。徹底解脫。就此一了百了。再也不會痛苦了……
沈靜舟服下毒藥的時候,其實根本不曾想好如何去令曲天虹也中毒。那老者說,這種毒藥只對會武功的人有用,他是在暗示沈靜舟不妨以身試法,可是沈靜舟已經來不及去想這麼多了。他下意識的自己吞下了毒藥,那老者蠱惑的話語,不是白說的。只是他沒有料想到沈靜舟卻是這般想法。陰差陽錯。不謀而合。
他只知道自己不會去茶水裡下毒,不會去飯菜裡下毒……那樣子他自己都會不齒。
他其實只是想解脫,在混亂的心境裡,服下毒藥,一定要讓自己先沾上毒,這樣不管曲天虹會不會中毒,他都不會比自己更慘。他明知有人在利用他,可是在自暴自棄的異常心態裡,他是一心求死。他也知道,就算曲天虹中毒了,自己也是難逃一死。
沈靜舟腦海裡一片空白,曲天虹已經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斜陽照了進來,映在他的身上,他看著沈靜舟,斜陽映上了他的臉,沈靜舟看著他的樣子,忽然一陣暈眩。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的令自己難受。
曲天虹扶住了他,沈靜舟抓住他的衣服,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也熱得不行。曲天虹看著他,臉上也紅了起來。
沈靜舟自己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只是覺得身上陣陣發熱,血液直往頭頂上衝。他抓住了曲天虹的手,覺得難受的快要失去意識。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將火熱的臉頰貼上了曲天虹的脖頸。這樣子自己會舒服一點,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曲天虹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緩緩的垂下頭,吻住了沈靜舟。
沈靜舟雖然意識混亂,卻還有一點殘存的清醒。他想推開曲天虹,想對他說,千萬不要碰自己,因為自己的身上,有一種能令人武功全失的劇毒……
可是來不及了,曲天虹已經吻住了他,而且越吻越深。
過了半天,曲天虹慢慢推開了沈靜舟,眼神捉摸不透,他忽然說道:「你是不是想以身試法,令我中毒?」
沈靜舟強自撐起自己,看著曲天虹,卻見曲天虹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那玉佩已變成黑色,說道:「它對四周的毒物靈敏之極。只要我身上沾了一點毒,它就會變色。」
沈靜舟看著那玉佩,那碧玉已經變成了墨黑色,那是一種詭異的光彩。如此的深黑,也昭示了那毒性是何等厲害。
沈靜舟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