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尖二十厘米左右的上方停頓片刻,靈活的手指清晰有序地伸展和收縮起來,最後指向位於車場中部的兩層洋樓。
三秒鐘之內,六個黑影先後從黑暗中冒出,分成兩組從兩個方向逼近洋樓,每一組的隊形都錯落有致。每一個身影都輕盈敏捷,如同飄在空氣中的影子般逐漸接近洋樓的左右牆根,很快隱匿在陰暗中一動不動,靜靜等候如狸貓般緊隨而來地指揮者。
臉上塗滿迷彩、唯有一雙夜梟般眼睛在閃爍的這次行動的指揮者倚在牆根之下,輕叩三下脖子上的傳聲器,其他六個相同裝束的漢子隨即輕輕將掛在胸前的無託突擊步槍背到身後,然後從腿上的槍套裡拔出手槍,細心地裝上消聲器。
最靠近洋樓左邊過道的漢子則抽出了黝黑地匕首。只等一聲令下,便快速從敞開的樓道潛入,一舉制服一樓中間大廳裡昏昏欲睡的保安,以便登上二樓對目標展開抓捕行動。
就在發令者緩緩舉起手臂的時候,樓道里傳來一聲噴嚏聲,兩個越南保安嘰裡呱啦開了幾句玩笑,便走到一起點菸,其中一個瘦高的保安走向樓道的左側門口。站在門廊裡解開皮帶放出一泡腥臊的尿,將匍伏在半米深排水溝裡的黑衣尖兵濺了個滿頭滿臉。
中間樓梯口處站著地保安看到撒尿的同伴沒有關上過道口的鐵門,馬上對正在抽褲子的同伴埋怨了幾句,後者悻悻地順手關上鐵門。並將鐵門後地插銷拴上,無意中將黑衣小分隊選擇的突破口徹底堵死。加上法式別墅一樓的樓層足有四米多高,重新裝修後貼上的光滑牆磚又無處著力,使得他們不得不在正面的大門、或者攀上二樓的陽臺這二者之間做出選擇。
指揮者皺了皺眉頭,略作考慮馬上實施第二方案。
在他的手勢指揮下,兩組人馬一左一右繞向正門,各留下一人對住著二十餘人的修理廠和另一側的保安宿舍等目標進行警戒。
緊貼在正門臺階和柱子陰影中地指揮者悄悄撿起一塊石頭,向潛行到門外左側牆根下的尖兵略尉意,抬手將石塊拋向洋樓大門的右前方。半分鐘後大廳裡的人毫無反應,指揮者無奈之下只能撿起一塊更大的石頭繼續丟擲,然而,正是這第二塊石頭的落地聲,驚動樓內大廳中保安地同時,也讓二樓辦公室裡的康寧從沉思中驚醒。
警惕的康寧停住即將跨出陽臺的腳步。迅速靠近尚未關閉的視窗,隔著紗窗和窗簾豎起耳朵,用他敏銳的聽力感受樓下的動靜。
不一會兒,一陣熟悉的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以為是值夜保安閒來無事鬧著完的康寧正要離開窗子,突然被一聲微弱地悶哼驚得臉色突變,他突然感受到心中那股熟悉的恐懼感覺,毅然掠出辦公室進入樓道,向前速跑兩步瞪著牆壁飛快攀上天頂的閣樓入口,雙臂一曲如靈猴般隱沒在天花板上。
用計擊昏兩名越南保安的小分隊飛速登上二樓。一組衝進了敞開大門的辦公室,一組推開辦公是對面虛掩的房門,七支黑黝黝的槍口指向各個方位,遺憾的是房子裡哪兒還有康寧的人影?
緊張而迅速的搜尋之後,負責臥室的小頭目趕到寬大的辦公室,向站在中間的指揮者低聲問:“頭,是否情況有變?”
“不!他的車子還在樓下,引擎蓋還是熱的,潛伏在門口的楚地看到他四十五分鐘前開車進來,出去的那輛藍鳥車裡只有一個小嘍羅,他一定還在這棟樓裡!”
目光如鷹的指揮者邊說邊上下打量,剛要命令全面搜尋,就被遠處傳來的槍聲所打斷,緊接著傳來的淒厲警笛聲和零星響起的槍聲,讓他大驚失色:“不好,西南一公里外肯定出事了,全體集合…準備緊急撤離!”
“頭兒,11號急報,芒街政府旁的醫院大樓裡突然傳出
南邊防部隊迅速集結,南岸沿途所有的越南哨所全部戒,我們…我們過不去了。”一名戴著袖珍耳機的隊員眼裡全是焦慮之色。
指揮者痛苦地低聲罵道:“操他孃的,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遇到這等破事!不是說芒街風平浪靜,這次行動不會發生意外嗎,這槍聲是什麼?現在情況緊急,不能向西了,通知老巢,行動失敗,我們只能穿過三號區域趕往1號或者2號地點強行渡河返回!”
在辦公室門邊警戒的一個矮壯隊員,聽到三號地區,身體不由抖了一下。他剛抬起頭望向屋內。卻發現指揮者已來到自己身旁,一臉鄭重地看著自己,命令道:“小張,三號地區只有你去過,從現在開始,由你擔任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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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指揮者掃了一眼屋內,衝著聚攏到房內的一干隊員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