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就又往前邁了兩步。
王書華趕緊晃了晃他的手臂:“大哥,您不饒我也行,要不您降我的職,或者打我幾十軍棍解解氣!”
玉泉站住不動,低著頭心道王爺哪裡捨得打您呢!
田驌驦這才偏頭看向他:“真知道錯了?”
“是,我就是一時情急,保證沒有下次!”王書華就差發誓了。
“那我一不降你的職,二不打你軍棍。”
玉泉心道你看吧,自己又往後退到門邊。
王書華放下心來:“那您是要罰我練槍嗎?我這就去練二十遍!”
田驌驦搖了搖頭:“罰你寫本王的名字一百遍。”
“啊?”王書華晃著他的手臂撒嬌:“要不您換個別的吧?”
田驌驦不為所動:“寫不寫?”
“得得得,我寫就是了。那我回去了?”
田驌驦站起身來:“就在這兒寫。”
吩咐玉泉拿澄心紙,自己親手給他鋪好:“寫吧。”
此紙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滑,冠於一時。
王書華見了這澄心紙,也少不得認真對待。
坐下身執起筆來,一筆一劃開始寫“田驌驦”三個字。
剛寫完一遍自己覺得臉上發紅,尤其是田驌驦就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著,總覺得他是故意欺負自己,遂把筆一摔:“我不寫了!”
田驌驦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哦?那你是要砍頭了?”
王書華瞬間慫了:“不不不,我還是寫吧。”
說完自己復又提起筆來,委委屈屈地繼續寫。
玉泉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好在王書華臉皮厚,寫著寫著也就無所謂了。
反而還問道:“大哥,你是快及冠了吧?可想好讓誰給你取字了?”
下月十五是下元節,也是田驌驦二十歲的生辰。
今年必定是要大辦,田驌驦沒想到他卻關心這個。
“不如就請三弟給我取吧?”田驌驦看著他溫聲道。
王書華忙推辭道:“那怎麼行?還是請青雲院的先生吧?”
田驌驦不以為意:“我說行就行。”
“此言當真?”王書華抬起臉來,眼如春水,滿是期待。
田驌驦伸出手去想撫一撫他的眼角,卻只是落在他的頭上拍了拍:“自然當真。”
“那好,我一定給大哥取一個好字!”
說完奮筆疾書,很快就寫完了一百遍,回去琢磨給田驌驦取什麼字了。
待他走後,田驌驦拿起那張字來。
他的字較之前細膩雋永了許多,而且看著少了些浮躁,多了些沉穩。
默默看了半晌,蓋上自己的私印,題上年月日和“幷州太原”幾個字,把紙交給玉泉:“回去裱起來。”
“是。”玉泉接過字來收好。
這之後王書華和千鈞虎、閻修永帶人攻打大同等地,各地駐軍望風而降,幾乎是勢如破竹。
田驌驦沒用半個月,就將幷州控於掌中。
打下幷州之後,就命自己的幕僚萇安宴安撫百姓,暫代府尹一職。
又將千鈞虎歐興慶和閻修永留在這裡重練兵馬。
帶來的這三萬人馬都駐紮在城外,為他二人保駕護航。
自己和王書華回返燕都。
來的時候千軍萬馬,回去的時候僅有不多的十幾個人。
而且來時火速行軍,現在就不急迫了。
一行人騎著馬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中午停下來歇息的時候,看見空中掠過一隻大雁。
田驌驦來了興致道:“取我的弓箭來。”
玉泉忙把弓箭遞給他。
田驌驦張弓射箭,大雁應聲而落。
有侍衛去撿了回來,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