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坐館入幕,還短期經過兩回商,都不曾有起色。沈的作品卻比冒的作品更文學更傑出。老話兒說,是真名士自*,但不名士也可以*,也許更有文學風光。
冒、董只有九年同行,沈、芸則有二十三年相伴,那麼,沈從回憶中拈得出更多事蹟來講述。《浮》的好,似乎是先天的,素材之外,單以文字論,沈復亦不凡。《浪遊記快》是四記中篇幅最長,記芸娘最少的,同樣寫得好。記遊是歷來文人常作的舊題,沈也作得不讓先賢和名士,這其中的勝負,首先不在文字的鍛鍊,還在心胸見識。沈說:“餘凡事喜獨出己見,不屑隨人是非,即論詩品畫,莫不存人珍我棄,人棄我取之意,故名勝所在貴乎心得,有名勝而不覺其佳者,有非名勝而自以為妙者。”這種擅持異見的精神,他能夠堅守和貫徹。比方他總結蘇州風景,說“吾蘇虎丘之勝,餘取後山之千頃雲一處,次則劍池而已,餘皆半藉人工,且為脂粉所汙,已失山林本相”。“城中最著名之獅子林,雖曰云林手筆,且石質玲瓏,中多古木,然以大勢觀之,竟同亂堆煤渣,積以苔蘚,穿以蟻穴,全無山林氣勢。”這種議論,先甭管對也不對,起碼是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