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菜園和茅舍之中。”
江曉峰道:“想這中間,定然有很多內情了?”
方秀梅道:“不錯,就是為了薛二孃…”
江曉峰道:“誰是薛二孃?”
方秀梅道:“薛二姐就是潘夫人,生性奇特,丈夫和女人講一句話,就要鬧得天翻地覆,那潘世奇如若在江湖上走動,難免和武林中人有所往來,也無法避免和女人說話見面。”
江曉峰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那位薛二孃住他隱於此?”
方秀梅點點頭,道:“不錯,但薛二孃也下了一番苦功,學得一手好萊,兩位武林才人,就這樣渡過了數十年的歲月……”
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過去,我常常暗笑那薛二嫂和潘世奇,如今想來,他們倒是有先見之明瞭,我跑了數十年的江湖,不但一事無成,而且遇上的兇險和痛苦,折磨的豪氣盡消了,實不如菜園茅舍,安安靜靜的歡渡歲月。”
江曉峰正待介面,只見潘世奇和薛二孃,每人捧著一個木盆,行入廳中。
每人手中的木盒上,擺著四色佳餚。
潘世奇擺好了某,肅客入席,道:“本來,咱們該喝一盅,只是兩位身上中了毒,不宜飲酒。
方秀梅起身一笑,道:“有勞二位了。”
薛二孃笑道:“田園無美餚以饗佳賓,幾碗青菜,都是出我之手,兩位隨便食用一些吧!”
潘世奇輕輕咳了一聲,道:“二孃,你瞧瞧他們兩位是不是中了奇毒?”
方秀梅欠身說道:“小妹來此,主要是向潘老前輩辭別,如若能得二孃大施妙手,療治好我們身中奇毒,更是意外之喜了。”
薛二孃道:“適才聽我們老頭子談起,說方姑娘和這位江相公,都中了藍天義施下的奇毒。”
方秀梅心方暗道:原來,她把他叫到廚房問內情去了。
敢情,方秀梅和薛二孃昔年並不相識。
只聽薛二孃長長嘆息一聲,接道:“那藍天又如若不用毒也還罷了,如是他用了毒。定然是十分奇怪的毒藥,只怕我沒有這份能耐。
潘世奇哈哈一笑,道:“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麼?”
薛二孃道:“老頭子,你可不要胡說,藍天義下的毒,我可不一定有法子解救。”
潘世奇道:“如是連你也不能解救,天下大約沒有人解得了。”
薛二孃笑道:“你不要瞎捧我,這是立刻要見真章的事。”
潘世奇道:“不管如何,這樁事既然叫咱們遇上了,總要一盡心力才成。”
薛二嫂笑道:“好吧!你們先吃飯,飯後讓我試試看…”
目光轉到方秀梅和江曉峰的臉上,接道:“話我要說在前面,能否療治,我可是毫無把握。”
方秀梅道:“生死命中早就註定,老前輩前為我們療毒,我們已經感激不盡,至於能否療治好,怎敢怪罪老前輩。”
薛二孃道:“好吧,說不定我這田園中的野婆子時來運轉,瞎貓碰上死老鼠,療治好兩位身上的奇毒呢?”
這幾句話,表面上聽來,頗似自謙之詞,事實上,謙虛中,卻是隱隱有自誇醫道之意。
方秀梅道:“那咱們就等著二孃大施妙手了。”
薛二孃理了理滿頭白髮,笑道:“方姑娘、江相公碰碰運氣,老身也試試手段,兩位用飯吧!老身還要到廚下去收拾一下。”
言罷,轉身而去。
潘世奇哈哈一笑,道:“兩位請放開胸懷吃吧!拙荊醫道,老夫是滿懷信心,她縱然無法療治藍天義施用的奇毒,但至少可以告訴兩位一點眉目。”
方秀梅心中忖道:“聽潘世奇的口氣,那薛二孃的醫道,似是極為精純,不知何以從未聽人說過。”
心中念轉,但口中卻不便多問,只好忍下不言。
那薛二孃燒的幾個菜,雖非山珍海味,但吃起來,卻味道可口,動人食慾。
江曉峰、方秀梅雖然明知劇毒侵身,死亡將至,仍是忍不住各吃了三大碗飯,八盤菜,大都被吃的盤底朝天。“
江曉峰放下碗筷,擦擦嘴,連連說道:“好菜,好菜,在下記憶之中,從未吃過這等美味。”
薛二孃正好舉步跨入室中,接道:“豆腐菜根,不登大雅之堂,諸位吃的開心,老身就感覺到十分榮幸了。”
潘世奇笑道:“你瞧瞧吃的盤底都朝天了,讚美豈是虛言來!快些收拾了碗筷,看看他們身受之毒如何。”